武僧脸色也有些难堪,可面对墨景澜,他不敢不敬,很是耿直的将此前与云舒说的话,当着墨景澜的面再复述了一遍。
“你是觉得,在父皇眼中,一些流言便能对本王构成威胁?”
“……”武僧怔住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回去告诉父皇,明日本王会再去拜会,将此事说清楚!云舒,本王娶定了!!”
“这……”武僧懊恼,这么算起来也就等于他任务失败了,回去之后免不了要被太上皇责备一番,真是左右为难。
“还愣着作甚,要本王亲自送你回去不成?”
武僧面对不了墨景澜的压迫,收剑拱手道:“告辞!”
话落,纵身一跃,消失不见。
“你怎么样?”墨景澜紧张的视线很快落在云舒身上,就连语气都是轻易可察觉的担忧。
云舒侧眸,看了一眼自己的右臂,忍耐着痛感低声道:“倒也没什么大碍,就是受了些皮外伤!”
因为她身上还穿着那层红色罩衣,就算是流了血也不明显,根本看不出来。
墨景澜立马将红色罩衣解开,只见她整个右手臂,已经快要被鲜血浸染,脸色顿然变得阴沉下来,“下手这么重。”
云舒苦笑:“还好是遇见了殿下,顺利得救了,否则我现在怕是已经命丧黄泉。不过我觉得,太上皇的想法应是没错他说为了皇室着想,只不过这武僧,显然没参悟太上皇用意,你与太上皇性情相近,可都不像是那种会被流言左右之人。”
“先不说这个,伤口要马上处理!”墨景澜原地将她打横抱起,大步走向已经在不远处的摄政王府内。
到了房间,墨景澜立即取出伤药与绷带。
要动手的时候,才发现得脱掉她的衣服,抬起的手,忽然顿住了,神色有些犹豫,若是直接脱掉她的衣物,便有些唐突了。
“没事的殿下。”云舒道。
这种时候,她倒是觉得还是不要计较太多的好。
“嗯。”
墨景澜小心翼翼的将她衣服解开,却是没有完全脱下,只为了将她受伤的手臂露出来,好处理伤口。
虽然是个习武之人,但在做这种事情上,他竟格外细心,有些衣服碎片粘在了伤口上,他力道很轻的揭开,几乎就没让云舒感觉到疼。
云舒侧着眸子,认真的观察着他,而就这样看着他好像也没有那种难受的感觉了。
“忍着些,本王将你伤口的血污擦干净,可能会有些痛。”
“好。”
云舒轻轻点着头。
墨景澜取过来一块沾水的毛巾,在他伤口刺中小心翼翼的擦拭,将所有的血擦干净之后,这才开始上药。
期间,云舒只能感觉到一些很轻微的疼痛,或许是因为伤口太痛,将那些轻微的痛感麻痹掉了所以她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
冰凉的药膏擦拭在伤口上的时候,甚至感觉有些舒服。
“今日的事情是本王思虑不周!”他一边将伤口上的药膏涂抹开,一边主动道歉。
云舒惊讶的看着他,“殿下为何这么说?就算殿下再怎么神通广大,也总有一些事情是无可奈何的,我并没有怪你的意思。”
“本王知道,本王今日带你去见父皇,是因为他向来不拘小节,在本王看来,你与裴府之间的那些旧事对他而言应该不算什么,却没想到事情竟到了这种地步,险些害你丧命,不过你不用担心,此事本王会处理好,绝无后顾之忧。”
“嗯,我相信殿下。”
“这两日先在王府住着,等此事过去,你再回云府。”
“好……”
……
月灵寺。
武僧如实将在京城内发生的事情告知给太上皇,本以为太上皇会让自己二次刺杀。
却没料到,正是因为自己这些话,竟将太上皇惹怒。
那上好的瓷釉茶盏,被甩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武僧惶恐跪地大气不敢出。
太上皇沉声喝道:“你就是这么办事的?”
“太上皇恕罪,属下找机会再行刺杀。”
“放肆,真是蠢!”
武僧以为他说的是自己惊动了墨景澜这件事立马保证道:“下次动手绝不惊扰,摄政王殿下!”
“你真是蠢到家了!老衲说的是倘若那云舒对澜儿有任何心怀不轨的目的,可趁早除掉!可没让你就因为一些流言便对她下杀手,如今还将澜儿惊动,不免的他对老衲有所误会,你竟还想着二次动手,滚出去!!”
“太上皇……”
直到这一刻,武僧才彻彻底底明白,真的是自己理解错了。
回想起自己的作为,他懊恼的咽了下口水,有坦白道:“属下……其实还刺伤了云姑娘!”
太上皇犀利的目光投向他,浑浊的眼底闪过一抹浮躁,“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澜儿若来质问,你便以死谢罪吧!老衲身边也不想留着你这等愚昧之人!”
“属下……遵命!”
事情弄巧成拙,虽然也不是他想要的结果,但太上皇的决定,武僧却是无法反驳。
翌日一大早,寺庙刚敲响清晨的钟,墨景澜便已经现身在静室外。
两名武僧与昨日一样,都在门外守着。
昨日动手那名武僧眼底闪过一抹惶恐,连忙行礼道:“殿下!”
墨景澜扫了他一眼,大步走入静室中。
武僧跟着走了进去,他知道今日是自己性命的终点。
“父皇。”墨景澜声音很冷漠,都不像昨日那般敬重了。
“老衲知道你的来意,先坐下吧。”太上皇不动生色着道。
墨景澜没有反驳,仍旧是走到他的身边坐下,紧接着便道:“表里不一,可不像是父皇的做事风格!前脚封赏赐,后脚便要云舒的命,敢问父皇这是什么意思?到底是信不过云舒的为人,还是信不过儿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