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屹站在禹乔的左手边,他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轻轻勾了勾他右手的小拇指。
半分钟后,禹乔悄然离开了。
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也趁着大家都在仰头欣赏烟花之际,悄悄离去。
他在顶楼的阳台找到了禹乔。
她头上顶着一个大大的毛绒帽子,鼻尖被冻得红红的,脸颊两边也晕开了两抹红,像是涂了一层薄薄的胭脂。
“又发作了?”封屹上前,将她揽在了大衣里。
她每次主动来找他,都是因为这个。
“你来晚了。”
禹乔直接把手塞进去,冰冷的触感让封屹的表情再也稳不住了,抽搐了一下。
禹乔用咏叹的调子说话:“啊!真暖。”
封屹眉心一跳,半威胁道:“或许,你该喝点中药调理一下了。”
“这话我不爱听!删除!”
“……那我走了?”
“也不爱听!删除!”
封屹:……
算了算了,跟她计较什么。
烟花一直还在放着,禹乔好奇地问道:“这场下来多少钱?”
“不记得了,二十吧!”
“二十?”禹乔不可置信地拔高了音量,“怎么可能才二十块?”
“万为单位。”
禹乔沉默了,她选择闭上了自己的嘴,专心赏着烟花。
她倒要看看这二十万的烟花有多好看。
她在看天上的烟花,封屹就从她的眼睛里看烟花。
那双明澈如水的眼眸里倒映出了天上的烟火。
她的眼里也酝酿了一场极其盛大的花事。
封屹用下颌蹭了蹭她头顶的毛绒帽子,只希望此刻世界停止运转。
沈砚的除夕却过得极其乏味。
为了图个喜庆,他特意买了烟花和爆竹。
但爆竹的响声吓到了沈母,她一个踉跄摔坐在了地上,然后就一直捂住肚子“啊啊啊”地叫。
现在还没有到预产期,沈砚生怕她出什么意外,去借了村长的车子,让沈海帮忙把沈母抱到车上。
沈砚让沈父看着家里的两个小孩,自己就带着沈海,开车送沈母去镇上的医院,让值班的医生帮忙做了个检查。
好在,没有什么大碍。
沈砚这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在回家的时候,他们路过了这个小镇的广场。
广场上的人还蛮多的,几户人家都凑到了一起,在广场上放烟花。
坐在副驾驶的沈海看到了,激动地一直在拍玻璃窗。
“好,好看!花!”他想不起来这个好看的东西该叫什么。
“嗯,”沈砚只是瞄了一眼,握紧方向盘,继续看路,“这是烟—花—”
沈海也学着他,一遍一遍地重复这两个字,终于把“烟花”这两个字说得更清晰了点。
坐在后座的沈母也胆怯地从沈砚给她盖上的毛毯里探出头来,好奇地看着天上的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