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陈叔坚极度夸张的嚎叫声,陈叔陵心中更气,奈何动弹不得,他也不能真的就这么明目张胆的杀了陈叔坚这个四弟。
如此便是真中了他的计,明示他有戕害兄弟,谋取东宫之野心。
“王爷,这段时间您能忍则忍吧,外面所传虽是童谣,但自古童谣的杀伤力便极大,使君臣离心,枉杀忠良者,不在少数,更何况这童谣所指,还是您和太子!”
谋士韦谅劝道。
“你以为本王不知道吗?若是本王不知,今日必杀了陈叔坚这个混账!”
“王爷,长沙王也就是个不太受宠的皇子罢了,其母原不过是吴郡一酒家婢女,早年与陛下私通,才生下了长沙王,与您的母亲万万不能比,您又何必总是和他过不去呢?”
“不是本王跟他过不去,而是他处处与本王做对!罢了,此事不再说了,本王让你做的那件事情怎么样了?”
“戴中令已秘密传信于各位将军了,王爷请放心,此事行事甚密,不会有人知道。”
“那本王这伤呢?姚医正今日怎么还没来,都已经过了五日了,本王怎么一点也不见好?”
“还有萧锦玉那个贱婢和她身边的贱奴,本王这口气实在难以咽下,待好了之后,定要将她们二人抓来,叫她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在陈叔陵的愤骂声中,韦谅原本想要劝诫,但见其凶神恶煞之相,联想到之前被杀的婢女,又赶紧闭了嘴。
“王爷,药方来了!”
这时,有内侍欣喜若狂的奔了进来,举着手中一纸药方,道:“王爷,这是贵妃娘娘命老奴去向云隐公主所求的药方,听说萧八郎君就是靠这药方,身体痊愈的,王爷不妨也试试!”
“去叫姚伯审来,让他来看看,这药方能不能用!”
“是!”
……
陈叔坚出了始兴王府后,甚是春风得意,往日在父皇面前争宠,他总是落下乘,父皇对陈叔陵这个二兄偏心的可谓毫无道理。
今日见这位颐指气使不可一世的始兴王竟然也有狼狈至极卧榻不起的一天,而且伤的还是那一处地方,如此滑稽又可笑,他的心情便愉悦了不少。
“走,今日本王高兴,去杏花烟雨楼!”
杏花烟雨楼里最近多了一项新的游戏,名为叶子牌术数,以星相,阴阳五行、天干地支等来推测个人乃至于国家的命运。
陈叔坚是一个酷爱术数之人,来到雅间,看到里面的客人居然玩的是这种游戏,顿时眼中大亮,兴致大起,寻视了一周,见有一人正坐在一角落处看着手中的叶子牌失神,便赶紧朝那人走了过去。
近了一看,此人竟然是北地来的士子博陵崔氏崔恒。
“原来是博陵崔氏的崔子渊,真是幸会,早闻崔郎君博学多才,难道于这术数一道也极为精通?”
陈叔坚率先问,关于崔子渊年少时曾在大梁参与过一次众名士佛辩,与当时的陈郡谢氏嫡女谢玉卿不分伯仲之事,他也有耳闻过,心中甚是钦佩,自然而然便对崔子渊生出好感。
“长沙王殿下!”
崔恒起身见礼。
陈叔坚见他文质彬彬,心中更是大喜,忙道:“崔郎君请坐!子成正好想与崔郎君切磋一下术数命理!”
“好!王爷先请!”
崔恒与陈叔坚说了一下游戏的规则,便与之玩了起来,玩到尽兴处,陈叔坚忽然问:
“崔郎君如此通晓术数,可否通过术数来观一下子成将来的命运如何?”
“自然可以,王爷想知道哪方面的事情?还请从这叶子牌中随意抽出一张牌来!”
说完,崔恒将这数张叶子牌在几上铺开,陈叔坚迟疑不定,从中挑选,最终挑了一张“忠”字的牌出来。
“这是何意啊?”陈叔坚问。
崔恒笑了笑,答道:“恭喜王爷,您只要做好这一位忠臣,替您的主子找出内奸,消灭反贼,将来便也荣华富贵高枕无忧!”
“那我要如何找出内奸,消灭反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