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锦玉,你想要什么?无论你想要什么,本王都能给你,就是江山也行,只要你今天不杀我!”“本王从前是不懂事,但也只是想得到你而已,从来没想过要你命!”
萧锦玉再次轻声笑了。
“王爷,你刚才还想杀了我呢!而且现在我的这些秘密你都知道了,你猜你还能不能活?”
一句话将陈叔陵的心浇了个透心凉:原来是个蛇蝎美人啊!
果然太美的女人得罪不得……
陈叔陵陡地大笑了起来,竟道:“你们不敢杀我,杀了我,如何向我父皇交待,既便本王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这世间能处罚本王的也只有我父皇!
否则,我父皇若知本王死于你们之手,你们只会与本王一道陪葬!”
面对陈叔陵的威胁,萧锦玉只是侧过身,将目光投向了一同跟过来的男孩越影。
越影拉弓如满月,直指向了陈叔陵。
陈叔陵神色大骇,转身便跑,慌不择路中,竟然一脚跌倒,整个人又顺坡滚下,正好撞到了一墓碑之上。
一根削尖的竹子从他胸口上冒出,他抬起头来,正好就看到墓碑上写着:
晋太傅谢公墓!
高长恭与萧锦玉及几名护卫一同走了过来,就见那竹尖正好穿透了陈叔陵胸口,汩汩鲜血冒出。
陈叔陵双目圆瞪,已逐渐呈现死灰之色。
他再次看向萧锦玉与高长恭二人,口中鲜血汩汩冒出,似想要说什么,又一个字也吐不出。
“天地虽大,但有一念向善,心存良知,虽凡夫俗子,皆可为圣贤。”
“陈叔陵,倘若真有来世,希望你能明白这个道理!”
……
见陈叔陵不再动弹,越影奔上前去,将手中利箭再次狠狠的扎进了陈叔陵胸口,又在他身上猛地捶打了一番,直到精疲力筯,才放声大哭起来。
听着男孩子的哭声,萧锦玉与高长恭以及在场的几位护卫心中都不免心中悲怆:陈叔陵是死了,也算是罪有应得,得到了他该有的惩罚,但那些曾经被他凌虐杀害过的人却是再也回不来了。
“越影,你的仇报了!”
萧锦玉只得叹息着说了这一句,旋即将目光投向了谢公墓上,这便是他谢家先祖之墓碑,
乃是一块无字碑,传说谢太傅于淝水之战后,终受皇帝忌惮,故而不敢将功勋写于碑上,于是便立下了这无字碑,是非功过皆由后人评说!
那是谢家最为鼎盛之时,陈郡谢氏以谢安、谢尚为代表,一蓄养声望名倾江左,一领方镇屏藩大权,在东晋之时,便与琅琊王氏齐名,至此辉煌三百年,南朝宋时,朝中半数官员皆为谢氏子弟,可谓满门称贵,显赫朝堂,正如谢玄所言——谢氏子孙便如那芝兰玉树生于阶前庭中耳!
算起来,她已是谢安的第九世孙,而谢家竟然衰亡在她这一代……
果然是盛极必衰,这世间没有什么是能长久的么?
萧锦玉忽然撩起衣衫,在墓前跪拜了下来,之后便是久久的沉吟不语。
兰陵王虽然很疑惑她的这一举动,但也没有吭声,只默然陪同她一起祭拜了一下这位东晋大名士。
渐渐的云层散开,破晓晨光已现,山间梅花似红海,幽香袭人。
“郡王,山下好似有另一批人马过来了!”前去四周打探的护卫前来禀报。
高长恭点了点头,蹲下身来,将手轻抚在了萧锦玉肩上。
“阿玉,我们该走了,始兴王之死,你还是不能与之扯上一点关系,就当这是一次意外,是他因盗墓而触犯死者所遭受到的天罚!”
“我们走吧!你们南朝的天子也该是到了醒来的时候了!”
萧锦玉点头,也很快收回了思绪,便与兰陵王一道从另一处隐蔽的山路小径下去。
为了不引人注目,这次兰陵王带来的护卫并不多,只有五六人,故而也不便与太多兵马产生冲突。
几人走后,很快萧摩诃带着马容陈智深与陈仲华及数十名士卒赶到了梅岭岗,经四处搜寻,终找到了死于谢安墓前的陈叔陵。
“将军,始兴王已死,致其命者,乃是一根竹桩,应是始兴王殿下在逃命的途中不小心摔倒并撞上所致,除此以外,还有一支箭,但好像是在始兴王殿下死后才插上去的!”
“始兴王作恶多端,想杀他之人不计其数,太子殿下有令,不管是谁斩杀他,皆有封赏,既然杀他者不留姓名,那便也不再追究!”
“带始兴王尸身回城,尔等回去领赏!”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