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殿上对决(2)(2 / 2)

在他的目光注视下,高长恭顿了一刻,又道:“对于这一路上追杀我们的御用杀手,臣亦抓获了两名,可由他们来作证,到底是谁在背后操控他们!”

原来还有人证啊!

高延宗急得满头大汗,此时听得这一句,不禁大喜,暗道:有人证你怎么不早说,真是急死我了!

事情发展到这地步,高湛再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也不可能了,原本这就是为兰陵王准备的庆功宴,虽说不过是他找了个想看看这位南地第一美人容貌的由头。

“将那两人带上来吧!”高湛有些不悦的说道。

“是!”

在兰陵王的目光暗示下,卢煜立刻跑出宴会,将早已让赵五与杨志准备好的两名杀手绑到了殿中。

看到殿上的天子,以及坐在离他不远处的陆令萱,两名杀手骇惧的低下了头。

因为防止他们自杀而塞住了嘴,这两人还无法说话。

此际,卢煜将他们写的供词递到了高长恭手中。

“陛下,这是他二人的供词!”

高湛命内侍将那带血的绢帛拿过来,递到了他手中,乍一看,供词里写的背后操控之人竟然是韩长鸾与穆提婆!

既然都已供出了韩长鸾与穆提婆,那么就不难猜出,此二人又是受谁指使了!

高湛再度看了一眼陆令萱,但见其神色淡定,唇角似笑非笑,依旧是一种此事与我无关的模样。

“将这二人嘴里的东西拿下吧!让他们说!”

“是!”

卢煜应声便扯下了两人口中的绢帛,瞬时,那两人竟是连连磕头,道:“陛下,我二人是屈打成招,并非韩都督与穆提婆所派,我二人就是接到了刘大都睿的命令去追杀兰陵王的,至于御令从何而来,我二人并不知!”

“还请陛下宽恕!”

“你们……”卢煜气得欲对这二人拳打脚踢,未想脚才刚刚挨着这两人,竟然发现这两人已身子一僵,砰地一声都倒在了地上。

待其中一名宿卫军士去探二人鼻息时,两人竟然已经断了气。

“看来是重刑逼供之下,人已到了强弩之末!”宴会之中有一权贵嗤笑道。

“韩都督,不管怎么说,这两人是你的手下,是不是重刑逼供,你都逃不了干系吧?”

原来那嗤笑之人便是韩长鸾,高睿的一句话已然怼得他无话可说。

不过现在人已死,正所谓死无对证,谁也没想到这两人竟然在临死前翻供,而且翻供之后又立即自尽身亡!

萧锦玉再度将目光投向了陆令萱,但见这个女人还是迎着她的目光十分从容又得意的微笑。

那笑容简直成了她的一张雷打不动的面具!

“算了算了,既然人已死,今日这事就别再继续闹下去了,交付大理寺狱去审查吧!”

高湛这话透着十足的不耐烦,明显就是不想再追查下去,高延宗气得想要再辩驳上两句,被高长恭拦住示意他住了口。

这时高湛突然心血来潮,竟然将话题一转,看向萧锦玉道:“朕听闻你擅画,曾在南朝的东宫宴会上画了一幅东宫夜宴图,朕很是好奇,你的画是否能比得上我大齐的祖中书?”

言罢,目光又搜寻了一下宴会上的人,问:“孝征今日可有来赴宴?”(祖珽,字:孝征)

“陛下,臣在呢!”

一身穿红袍头戴四梁冠的中年男子从宴会上走了出来,笑容可掬的向高湛拱手施了一礼,问道:“陛下有何吩咐?”

萧锦玉立刻又将目光投向了这个中年男人:原来这就是李谧口中所说的凡诸技艺无所不通的鬼才祖珽,看上去年近不惑之龄,但精神矍铄,很有一种文人儒雅之态。

“孝征啊,你一向自诩为天才,久未逢对手,今日便与这南朝嫁过来的才女兰陵王妃比试一下画技,让诸卿都开开眼,如何?”

高湛这语气中明显带有挑衅讽刺之意,作为一国之君,在口才之辩上屡屡输给这个德行口碑皆不怎么样的臣子,高湛心中憋了一股恶气。

尤其是一次激辩,祖珽这厮竟然骂他强抢民女入宫中,他辩解说这些女子饥饿无人养,所以他便养在宫中,祖珽便冷讽了一句,既然陛下如此爱民,为何不开仓振灾?

他当时气得将祖珽打了个半死,谁知这厮能屈能伸,脸皮贼厚,又苦苦求饶,以练金丹来作为条件求饶不死!

还说什么“陛下杀臣,只能让臣得谏臣美名,若陛下不杀臣,则陛下能得贤名!”

他虽然气恨得牙痒,终是因这句话而停了手,让他以钱财和降官职去赎了罪!

比试画技啊?

在场的权贵之中虽然有很多人没有听说过萧锦玉的画技如何,但却听过祖珽的胡桃油画,那可是画中极品,令文襄帝与文宣帝都爱不释手。

一听说比画技,广宁王高孝珩眸中大亮,不禁露出期盼之光,今日听高延宗说四弟娶的这位南朝女子精通画技,也不知精到何种程度!

有这机会,怎能不期待?

“陛下,您说比什么就比什么?”祖珽笑道。

高湛便看向了萧锦玉。

“就画一幅冰井台夜宴图吧!兰陵王妃,你觉得如何?”

兰陵王有些不悦,萧锦玉再次握了他的手,抬头道:“陛下之御令,臣妇不敢辞,还请陛下赐我笔墨纸砚,为了更好的呈现这冰井台的全貌,所以,臣妇要伟诞墨七盒,张芝笔两支,还有佐伯纸,七尺……”

高湛听得一愣,旋即道了声:“没问题!”便叫内侍取来笔墨纸砚!

祖珽亦有些奇怪的看向了萧锦玉,看到这么一个身纤娇柔的小娘子,竟然要画一幅七尺之长的画出来,不免觉得好笑!

“兰陵王妃,你这该不会是要将整个冰井台都装进你的画里吧?要画这么一大幅画吗?不会累着你这娇弱之体?”

萧锦玉便看向了他。

祖珽但觉眼前似有银河倒流,华光溢彩,这小娘子的眼睛着实生得极美,他这一辈子也算是阅人无数,便是那元氏的贵妇他都有染指过,但第一次从这小娘子身上感受到了什么叫作洗净铅华的清透。

“祖中书,画画这门技艺,应该不分男女,不存在对妇人的歧视吧?”萧锦玉揶揄道。

祖珽嘴角抽了抽,谄笑回道:“不存在,不存在,那兰陵王妃,我们便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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