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草,我们家大衣柜呢?”
张灵宗的房间内,一片狼藉,原本放在墙角的大衣柜早已化为一堆木屑,混杂着衣物,散落的到处都是。
那个大衣柜可是他爸妈结婚的时候找人打的,搬到洪福花苑的时候,老宅子里的家具也就只带了这一口大衣柜。
“窗户也给砸了……”
张凡看着破碎的玻璃,冷风呼呼地往里灌。
“昨天晚上……”
张凡若有所思,想起昨夜击碎黑风株的那道赤光玉符。
“不会是从大衣柜飞出去对吧。”
张凡泛起了嘀咕,却是猜的八九不离十。
简单收拾一番,张凡找来胶带,将破漏的窗户暂时补上,只等明天找人来换上新的玻璃。
这时候,他才拉上窗帘,俯身钻进了床底下。
不多时,他终于摸到了一个盒子。
“饼干盒!?”
张凡看着手里的铁盒子,上面还有曲奇饼干的图画,打开盒子,里面果然放着一部古旧的诺基亚手机,旁边还有充电器和备用电池。
那时候的手机是有备用电池的。
“没电了?”
张凡尝试着打开手机,却显示电量为0。
“千万别坏了。”
这可是张灵宗给他留下的一条后路,如果坏了,那真是乐子大发了。
好在插上充电器,手机开始显示充电状态。
不过这电池估计也是亏空的厉害,张凡等了五分钟,电量依旧为0,手机也不能打开。
索性也就暂时不管,让它慢慢充电。
张凡提着背包,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将那株【百年参王】和【火字贴】取了出来。
就这两件宝贝可是花了他三十四万,可以算得上巨款了。
在玉京市,三十四万都可以付个首付了。
“这株百年参王用了也就没了,火字贴却可以参悟许久。”
百年参王属于消耗品,采药运周天,壮大真阳,淬炼真火,用了也就没了。
参悟火字贴却能够提升张凡运用真火的技巧,前者主升力,后者主升技。
两者相辅相成,便能够让【火龙丹剑】再进一步,从小成法晋升为大成法。
“若不得火真玄妙,如何炼就金丹道……”
张凡喃喃轻语,盘坐入定,元神归复,参悟着那幅玄妙的火字贴。
一息入静,心猿归于东海,意马藏于西山,那弯弯曲曲的“火”字在张凡的眼中仿佛活了过来。
每一道笔画,每一处笔锋,都如同火苗一般在跳动。
那一缕玄意深藏,幽幽冥合为地火,碧空灼灼为天火,人身九转为真火,三才融于万相生,得了火法见玄门。
轰隆隆……
这一刻,那道火字便如同一团火,映入张凡双眸之中,化入他的元神之内。
张凡呼吸起伏,一口气喷薄而出,化为一缕丹火,恍若火苗,泛起荧荧光泽,盘踞在张凡身前,恐怖的力量竟是内敛不散。
嗡……
与此同时,张凡运转【南北宗源】法门,采补百年参王。
元神关照,便有一缕缕灵气恍若涓涓细流般,从百年参王之中流淌出来,化入张凡体内,壮大真阳。
这便是采补炼药。
万物有灵,一旦被采补了灵气,本来之物就失去了活性。
这株百年参王表面看上去并没有任何变化,可是它的药性也就散失殆尽,甚至会迅速腐败。
就像是清明节祭祀祖先的供果一样,神鬼都是闻香食气,所谓气,也就是灵气。
因此,那些坟前的供品,活人吃起来就没有半点滋味,而且腐烂得特别快。
此时,张凡以【南北宗源】采补着百年参王,炼药运周天,体内真阳如同被鼓风机鼓荡一般,迅速壮大……
紧接着,张凡身前那一缕火苗豁然震荡,竟是如同树苗一般,开始壮大生长。
这一刻,张凡玄修已久的丹火终于开始蜕变。
噔噔噔……噔噔噔……噔……
就在此时,一阵开机的音乐声从张灵宗的房间里传了出来。
插座前,那部古早带着键盘的手机缓缓开机,屏幕亮起,竟是自动跳转到了电话簿……
那里面只存了一个号码,联系人的名字也只有一个字:
李!!!
……
北方大地,已经飘起了雪。
一座小县城。
附近的郊外,一座古旧的道观藏在茫茫夜色之中,沐浴着漫天纷飞的大雪。
道观周围早已拉起了隔离线,似乎是等待旅游开发的一处景点。
呼……
突然,道观深处,一道火光泛起,漫天纷飞的雪花剧烈飘荡,打着旋,在空中凌乱。
森白的月光下,竟有一道人影盘坐在空荡的庭中,他的心脏跳动,越发有力,仿佛擂鼓一般,竟是在这空幽的道观之中响起了回音。
“张凡……”
那人念叨着名字,缓缓睁开了双眼,深邃的眸子如同暗夜般深邃,平静的波光显出半点的喜怒。
“丹是色身至宝,炼就变化无穷,更于性上究真宗,决了无生妙用……”
就在此时,一阵轻音响彻,如诵经漫唱,从幽幽夜色中传来。
盘坐的身影抬头望去,便见一道影子被月光拉得老长,从极远走来。
“不待他生后世,眼前获仙神通……”
那轻悠的声音越来越近,黑天大幕,皎皎明月,一道身影走进了庭中,出现在盘坐之人的面前。
“古来丹道玄妙,李长庚,你倒是已得其中三昧……“
来人轻语,立在了十步之外,幽深的目光如同那一缕月光,洒落在李长庚的身上。
“好本事,竟然能够找到这里来。”李长庚盘坐不动,凝声轻语,深邃的眸子泛起别样的光彩。
“天地夺运,已是超凡的丹法,我只跟你两天,就被甩开,如果不是你闭关于此,泄了那一口气机,也着实难找啊。”来人轻语道。
“你是什么人?找我干什么?”李长庚淡淡道。
“我来找你,是想跟你一起玩个游戏。”
“玩游戏?什么游戏?”李长庚眸光凝如一线,淡淡问道。
“狩猎!”
“凛冬将至,这番天地光景,狩什么猎?”李长庚漠然道。
“能修丹道入玄门,便已超凡脱俗,不是凡人,既然不是凡人,所狩之猎自然不能是寻常虎豹豺狼……”
来人轻语,他的声音恍若春风一般,目光所及,漫天的雪花竟是在无一片落在方圆百步之内。
“那是什么?”李长庚问道。
“恶种生异胎,他叫赵解玄!”
一语落下,回荡在清幽的道观内,那个特殊的名字却是让李长庚的眸子里泛起了别样的光彩。
他看着眼前那一片阴影,沉声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姓张,从北边来。”来人轻语,从阴影中缓缓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