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炼三兄弟还参与了追杀魏鳌,出了力,自然进步的更快。
“南镇抚司百户裴纶……可在?”
一个脑袋很大的锦衣卫走上前,“卑职在。”
“裴纶升南镇抚使,主查陆文昭一案。此前阉党当权,锦衣卫上下乌烟瘴气,南镇抚司负责卫内的法纪、军纪,你给我把锦衣卫上下清理一遍!”
裴纶有些意外,没想到这好事能落到自己头上,激动了跪了下来,一番表忠心。
贾珝点了点头:“沈炼,伱带人跟我去抄阉党罪人的府邸……”
话分两头,荣府里王熙凤、李纨正服侍着贾母用过饭。
忽然外边传进来了一封书信,是由黛玉之父林如海从两淮寄来的。
贾母急忙阅过后,面色如土,眼睛就红了几分。
见贾母脸色不好,凤姐儿连忙关心道:“老祖宗?可是林姑父带了什么话来?”
贾母攥着信纸,半晌才缓缓说道:
“玉儿她爹在信中说,他染了病,叫我把玉儿送回去服侍……”
大家都听得懂这话,神京到扬州城千余里,黛玉身子骨又弱,若不是什么重疾,林如海哪里舍得让女儿如此奔波?
想来是林如海已经病危,更严重些,还有口气,只等着见黛玉最后一面了……
林如海祖上是四世列侯,本人又是探花郎,荣国公还在时,就很满意这个女婿。
如今贾母听了这噩耗,难免又想起病逝的贾敏,便悲从中来:
“可怜我的玉儿啊,前些年刚没了母亲,现在她老子也病重了……”
此话一出,堂内侍立之人,无不掩面涕泣,王熙凤用帕拭过泪说:
“老祖宗放心,林姑父是有福之人,他们父女俩分离了几年,没准重逢后欣喜,病情就好转了过来。”
众人也纷纷劝慰,贾母忧闷过了后,又命人叫来黛玉。听着是林如海来信,黛玉忙赶了过来。
黛玉听了这噩耗差点晕厥了过去,被丫鬟们扶到了贾母身边坐下,好久才缓了过来。
贾母心疼的搂着黛玉,姐妹们也是一阵劝慰,黛玉还是在垂着泪。
堂下的宝玉看着这一幕有些伤怀,又想起黛玉要离府几个月,便不大自在了,满心的不情愿。
但奈何父女之情深重,他也没有理由说话拦劝,即便说了贾母也不会依,给贾政知道了,还要受一顿打!更是不敢开口。
贾母让紫鹃带着黛玉回房间歇息,又命人叫来了贾琏,叫他护送黛玉。
扬州路途遥远,贾琏自然不肯领这份苦差,但贾母定要他送黛玉回去,还要叫他要把黛玉带回来。
贾琏负气回了院内,平儿在给贾琏准备着盘缠,王熙凤把他拿到了一边,一阵嘱托。
无论是在护送路上,还有到扬州城后,甚至是林如海的身后事,事无巨细。
贾琏被贾母强塞了这差事,本就不喜,见王熙凤啰嗦就不禁抱怨道:“人家林家还有后人,这些事需要我贾家去插手?”
王熙凤冷笑道:“可记得老祖宗怎么吩咐你的?”
“让我处理完后,再将林妹妹给带回来,我都记着的,这么大个人,还能走丢了?”
王熙凤见贾琏没想到其中的深意,便直接点破了:
“岂止是林妹妹?当年林姑妈出嫁时,我们府里出了多少彩礼?还有林姑父在盐政上当官,这么多年攒下了多少家底?
“这些东西你不拿回来,给林妹妹守着放着,等到她出嫁了再让她带走,不然全便宜给林家其他外人?”
贾琏听这话,才反应过来。
王熙凤又交待道:“到了扬州城,你可要安分一些,别只顾着高乐,让人笑话去了。”
贾琏被王熙凤一提醒,才想起他去的可是繁华富庶的江南之地,那吴侬软语,比起京中女子,定多了许多风情。
贾琏应了王熙凤的话,一阵保证。
但心里已已经在盘算,该怎么多骗点银子去扬州花了,那里的姑娘可是一等一好的,想着就令他犯馋……
恰好明日就是个好期,黛玉又回家心切。贾母便定了,明日黛玉下江南,回扬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