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一定是被冤枉的。”贾母也说,“他的性子我还不清楚?怎么可能去贪那七千两银子。”
贾珝把几张文书放在案上,敲了敲说:“冤不冤枉不重要,关键是政老爷已经认了罪。若是我晚去一步,这些东西送进宫里,现在来西府的,就是奉旨抄家的兵卒了!”
元春脸上没有一丝血色,“那老爷他……”才说半句话,元春也晕倒了过去,直接栽进贾珝。
当着众人的面,贾珝一把抱了个满怀,将她放在一旁的椅子上,渡了些内力。
“姐姐不用担心,政老爷已经没事了。”贾珝安慰道,“我已经把政老爷转移到锦衣卫的诏狱了。”
王夫人道:“诏狱是人能待的地方?得想个法子把老爷保出来。”
“这种谋逆大案,谁有法子?”贾珝反问道。
堂内气氛一凝,谋逆!
原来东府的贾珍也是因为谋逆案没了的……
见所有人都被吓唬住了,贾珝才继续说:
“不过事情也没严重到这个地步,我相信政老爷也是清白的,但是在案子水落石出之前,政老爷只能在诏狱里待着了。”
直接把贾政搞出来,贾珝也能做到,只是要承担些风险。
又不是他亲爹,他能帮忙保住命已经不错了。
“至于结案之后,政老爷如何处置,还要看宫里的意思。”
贾珝说完,贾琏又连忙问:“那不会牵连到府里罢?”
见众人都看向他,贾琏连忙解释:“我是想老太太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
众人又满心担忧的望向贾珝,只是贾珝面无表情,也不说话,拿起那几张认罪文书,扭头朝鸳鸯摆摆手。
鸳鸯想了想,端过去了一盏油灯。
贾珝把那几页文书卷了起来,调笑道:“怎么我都没开口,你就懂我的意思了?”
偏偏贾母、王夫人等人心急如焚了,贾珝还有闲情调戏丫鬟。
鸳鸯哪敢回话,低着头又退了回去。
贾珝烧了贾政签下的认罪文书,西府的其余主子才松了口气。
见他们放心了,贾珝偏要再吓一吓他们。
“若查明政老爷无罪,西府当然不会被牵连。若政老爷真的贪赃枉法,导致宝船质量不符,西府上下,鸡犬不宁!”
贾母的心情如同坐过山车一般,又连忙追问:“那是哪个衙门在调查此案?可否能打点一二?”
贾珝默默地说:“锦衣卫奉旨查办此案……”
满堂寂静,意思是西府上下的身家性命都捏在贾珝的手里?
贾母才放心了,贾珝至少算半个自家人。
又说了一阵,喝了一会儿茶水,贾母才撵众人走。
“大丫头别走了,就留在我院里住罢,陪陪我说会儿话。”贾母说,“以后你就在我院里住,明天就搬过来,和我住……”
元春连忙应下,又和贾珝对视了一眼……
她原本是住在王夫人院里的,老太太这是什么意思?
贾母的说法一看就是借口,她是别有深意的……
贾珝想着,看来真如元春所说,贾母发现了他俩有问题了。
那元春搬入贾母院里之后,会有两种可能。
一种是贾母把她看得更严了,此后都不能去东府住,和贾珝见面都要偷偷摸摸。
但眼下情景,贾母应该不会这么不懂事吧?
那多半是第二种……帮着打掩护?
毕竟族亲,远远不如孙女婿啊。
嘶……
老太婆你有些上道啊!
“都回去吧,最近都安生点。”贾母有些心力憔悴,“鸳鸯,帮我送送珝哥儿。”
“诶。”
鸳鸯打着灯笼,送贾珝出府,孤男寡女的,走在路上都格外有氛围感。
路过一隐秘的巷道口时,贾珝咳嗽了一声。
鸳鸯脚步一顿,红着脸停在原地,被贾珝半推半就的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