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这千户所言,几位盐商和其余富商心头大惊!
盘问?这是将他们当做犯人对待?
审讯?锦衣卫的审讯,谁不胆寒?
他们骄奢淫逸惯了,去到哪儿都是座上宾,哪能忍受成为阶下之囚!
汪应庚面色剧变,拍案道:“你们胆敢如此无礼!我乃是太上皇御赐的内务府奉宸苑卿,有三品藩司参政官身,我要见钦差赵大人!”
那年轻千户阴恻恻地笑了笑:“我等锦衣卫,办的就是你们这些达官显贵,来人,押送到包厢去,严加审讯!”
顿时几个锦衣卫缇骑按刀而来,在场之人,无敢反抗者。
至于王培礼、黄均泰二人沉稳镇定的许多,识趣的向包厢走去。
但那引路的百户,却将两人带到了同一包厢内。
不时那名有些桀骜的千户走入包厢,朝两人拱拱手。
“在下锦衣卫千户,靳一川。”
“靳大人好。”王培礼、黄均泰二人也是客气的拱手。
靳一川拿出两个条子,置于桌上。
“今夜捐输,王、黄两家各认捐十万两,可有意义?”
两人面上平静,都是心中欣喜。
他们的预期是三十万两,没想到贾珝一家就给他们减了二十万两,这可是个不小的惊喜了。
关键不是这二十万两银子,而是贾珝所展现出的态度。
二人都是再次拱手:“多谢侯爷。”
靳一川点头,“还请二位暂且在包厢内歇息半个时辰,今夜锦衣卫亲自将二位护送回府。”
王培礼、黄均泰二人当然懂得分寸,连忙应下,也不多问半句。
靳一川出了门,包厢的门再次关上。
沉默片刻,王培礼看向黄均泰,沉声道:“黄老,不知今晚遇袭的林小姐,有无大碍?”
他也听说过贾珝与那林如海独女关系亲密,若遇袭是真,那五大盐商的格局再变一变,都是可能的……
盐商们虽有竞争,但难免生起唇亡齿寒之感。
若不是他们棋高一招,下注贾珝,今夜担惊受怕的就王、黄两家了。
黄均泰笑了笑,答非所问道:“总要有人为此事担责,我看不查出幕后主使,这事没完……”
王培礼一阵沉默,他也回味过来。
贾珝若一直攥着此事,引而不发,那无论是捐输,还是盐务改革,谁敢违他的意?
这事查到谁头上,可是锦衣卫说的算。
落到谁家,最轻也是一个抄家问罪的下场。
王培礼摇摇头,叹息道:“正所谓过刚易折,锋芒毕露,也不见得是好事啊。”
黄均泰仍然是笑:“他才多大年纪?若行事老练近妖,才是怪事!”
王培礼也才反应过来,引得王家下注的,不只是贾珝如今的权势,还有他的年龄。
贾珝甚至还不及冠,他的上限,谁也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