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老爷稳了稳情绪,声调故意拔高:“我们这些做父母的,对待自己的孩子,自会一视同仁,这手心手背都是肉……哪有偏心的道理。”
他走至苏千影跟前,装作慈父的模样:“你这孩子从小心思就多,你母亲和我哪里亏待过你一分。”
“如今,你也要嫁人了,婚后孝敬公婆,帮衬丈夫,管好后宅,是你的责任,空了,就多回来看看父亲。”
他将同样的话,也同苏江夏说了一遍。
苏千影心冷笑之至,没有亏待?
既然她的嫁妆已经拿到,面上,她这个父亲想说什么,她也不在意了。
众人也因苏老爷这番话,对他与苏夫人的印象,又改变了。
苏千影与苏江夏同拜别父亲和母亲后,一同出门,各自上了娇。
而两人身后便是苏家为她们准备的嫁妆。
苏江夏这边突然少了很多东西,像金指环六对,攒珠累丝蜜蜡松石卦纽六副等一些金银首饰和一些瓷器,家具,田铺等,都少了一多半。
而这些全在苏千影的嫁妆账单名中,这也是苏千影娘亲留下的东西。
除此,苏千影这边还多了东西,比如紫檀荷花纹床,沉香雕四季如意屏,花梨木交椅,一些精致锦盒,锦盒里也装满了首饰,文人墨宝等日常用品都很齐全。
就连棺材也配制上了,和需要挖井的仆人也一路随行。
不过,苏千影身边的仆人能用的倒也不多,出嫁时,只带着了婢女香草,香果两个奴婢。
这两个丫鬟是她娘亲在世时,给她找的。
两人陪着她一起长大,两人的卖身契也都在她手上。
苏夫人看着自己的女儿的嫁妆少了那么多,恨极了苏千影。
她目送着苏千影上了娇,眼底闪过一丝精光。
在上娇时,苏江夏因自己的嫁妆少了一半,对苏千影心生怨恨:“姐姐,得意一时并不代表可以得意一世,希望姐姐在侯府的日子,过得不要太凄惨。”
“不过,这万一,被气死了,倒也能用上自己娘亲给自己准备的棺材了,到那时,妹妹定会带着膝下子女,去吊唁姐姐呢!”
苏千影扶住娇子,回眸看向苏江夏:“妹妹此话说的尚早,日后也不知谁去吊唁谁呢,不过在这里,姐姐也祝贺妹妹,新婚……不乐,早日抱上她人孩子!”
苏江夏气结,她冷哼了声,放下了帘子。
苏千影这边也上了花轿。
两辆花轿往相反的方向而去。
接亲的两批人马也离开了苏府。
侯府婚宴,来送贺礼的宾客很多。
侯府上下忙的不可开交。
苏千影上娇,下娇,跨火盆,过门,拜堂等一系列操作。
直到傍晚,她才被送入洞房,红盖头未接,等着新郎侯府世子,宋裴慕的到来。
烛光淡弱之下,苏千影稳坐在榻边。
她回忆着上一辈子关于宋裴慕的一些传闻。
此人是个身穿隐疾,目前,暂无职位,因患隐疾,坐上了轮椅。
不过,她还听闻,此人身边有个懂医术,时常治病救人,施粥给穷人,还喜与男子打成一片的厉害姑娘。
名为纪暖暖。
上一世,她倒是未见过此人,只从苏江夏口中得知,此女在侯府声望很大,也是让宋裴慕放在心上之人。
苏江夏有次,想要将这位姑娘赶出府去,却遭受到了侯府全上下之人的白眼,更受到了宋裴慕的冷落。
这人倒是没有赶出去,自己的地位还险些不保。
看来,这位纪姑娘,倒是个能人!
思及至,婚房的门被推开了,一个身穿新郎服的男子被推了走了进来。
男子五官算不上英俊,只瞧着平常,可他身上的高贵气质就像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
从小养尊处优之人,便是如此。
侍卫推着宋裴慕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