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玉瑶却颇为嫌弃地瞪了杨钊一眼,皆因这牛肉厚,且表面上,还泛着一层油光,虽说时兴以肥为美,但那说的是丰腴之美——该丰满的,要丰满,不该丰满的,则要保持苗条。若哪哪都丰腴,那就叫胖了!
“咦,这鱼看着不错。”杨玉瑶最终将目光落在一条鱼上,只是这鱼的做法,却是她从未见过的,不是蒸煮的,而是皮肉金黄,不见有多少水分。
“这是鱼,可好吃了。”杨钊说了一句话。
“这是剑南草鱼,今早,国舅特意去西市挑选的。”王衡道,“我用铁锅将其煎熟,做成了这红烧草鱼。”
“啊,对对对!”杨钊恍然大悟,忙道,“这道菜,可是兄弟俩,想了一晚上的。三妹,你且尝尝,好吃与否。若是喜欢,我们就天天来,红烧,对红烧给你吃。”
杨玉瑶将信将疑,遂轻轻地咬了一小口,红唇立刻沾上了油醒,她闭着眼咀嚼了一会儿,突然眼都亮了。
“贤弟,这真的是你,特意为姐姐准备的?”杨玉瑶问,同时,桃眸中,有流光闪过。
“是。”王衡微微点头。
“嘻嘻,三妹,味道可还合口?”杨钊在旁恭维地笑着。
杨玉瑶像个贪吃的小女孩一般,将半条鱼的肉塞进了嘴里,乃至于发不出声音来,只能用“嗯嗯”来作答。
“姐姐,衡今日来,其实还有一事相求。”王衡见气氛差不多了,便开口提要求。
杨玉瑶仍在猛吃,故而只是“嗯”了声。
“云来楼自开业至今,不过十天,每天盈利便在一贯以上。怎料,却被有心之人惦记上了。衡势单力薄,所以想邀姐姐与国舅入股。免得这赚钱的门路,被人夺了去。”
“是啊,三妹,总有些人,占着桌子,就点个一碗饭,而后坐上四个时辰。你说,这还如何做生意了。”杨钊一听一天能赚一贯钱,立刻双眼发光,遂主动用自己过去的经验,来说服杨玉瑶。
“姐姐府中,有个名厨,叫邓连。以他的厨艺,若是只在府中做酒席,确实明珠暗投了。”王衡说了句十分冒犯的话,听得杨钊心头一紧,忙投来责备的脸色。
王衡却不管他,因为这叫欲扬先抑:“若是邓膳夫能去云来楼掌厨,不仅可以让云来楼的收入,翻上百倍。还能吸引到,许多长安的贵人。如果贵人们对云来楼的炒菜念念不忘,那他们,可就成了我们的朋友。”
“高!”杨钊听了,一拍大腿,“贤弟妙算!三妹,杨家骤得富贵,定有许多如吉温之流会仇视我们,进而加以算计。而贤弟此计,正可以让杨家结交许多朋友,对杨家长久保持富贵,有大益处啊。”
“好啦,好啦!莫要一唱一和的。”杨玉瑶只想好好地吃一条红烧草鱼,却被王衡和杨钊在耳边叫个不停,心情大坏,“都去与邓膳夫商议,他若同意,你们再去库房拿钱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