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用看似,是因为这些人脸上,虽都带着凝固的笑容,像是情意融融。可只需细看,就能发现,他们的眼中,是没有光的,可一个真的在笑的人,眼中又如何会没有光呢?
棠奴把他带到花厅中,这是一间偏厅,虽然面积两倍于杜家的正厅。暖烟从纹饰精美的小火炉中冒出,令偏厅变得暖意融融。
厅中,没有屏风,故而没有李林甫。只有一个白袍书生,在主位上端坐。
书生没回话,而是手轻轻一挥。
“公子,奴婢告退。”棠奴又道了个万福,而后弓着腰,退至门外,还不忘关上门。
“我叫李岫,家中排行第九,故而他们都称我九郎。”
李岫邀他落座,高脚桌上,已经摆好了茶点,还是热的,该是刚刚备好的。
“云来楼,还真是不错。不仅吃的东西好,坐的也舒服。”
“哈哈。”李岫笑了两声,“标新立异,才是上策。”
“愿听九郎教诲。”
李岫拿起茶盏,抿了口:“为何替杜家求情?”
“你好大的胆子!”李岫猛一拍桌,“竟敢指责右相!”
“十郎,你是右相府中,唯一真心替大人着想的。”李岫道,“这一盏,岫敬十郎。”
“你错了。从年初的韦坚案起,冤狱不绝,右相门下,要么如吉温、罗希奭之流,滥用刑罚,株连甚广,以博取富贵。要么如杨慎矜一般,只求自保。从未有,向大人求情之人,更别提,劝阻大人,勿要滥杀无辜的了。”
“十郎这是把自己当外人了?”李岫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