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大牢内独有的氛围。
不过伙食方面,李文轩还是没亏待自己。
负责送饭的人是李总管。
酒肉管够,这里也通风,唯一不好的就是拉屎撒尿用恭桶,都在一个屋子里,不咋舒服。
“你说,你这究竟是何必呢,就为了一个山野村妇?还是二手货?公主何等绝色?便是你身边那两个侍女,也是个顶个儿的漂亮。”
“再说了,就算你做了这样的事情,当初给她补上一刀,何来今日这些灾祸?”
“……”
李总管在外边说得喋喋不休,李文轩在里边又吃又喝,理都不理。
吃完最后一筷子的时候,李文轩拿起白色的手帕,擦了下嘴角,喝掉最后一口米酒。
“现在不管我说什么,你们都认定这件事情是我做的?对吧?”
李总管摇头:“文轩,你还没有成为驸马的时候,就是我最好看的后辈,你有辉煌的将来,你可以出将入相,位极人臣……可惜,就为了下半身那点欢愉快乐,断送了所有……”
“你现在后悔,也没用了。”
“也罢,而今我真的是黄泥巴掉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有劳厂公念在以往的情分上,为属下准备一口上好的棺材吧。”
李文轩平静地说道。
李总管轻叹一声,怅然地转身离去。
大牢里又重新陷入到了安静中。
李文轩扫了一眼边上的罗城县令骆亮,“你们的阴谋得逞了,终于把我拉下马了啊!”
“驸马爷说笑了,下官可什么都听不懂,什么叫做我们的阴谋得逞了?”
骆亮一脸疑惑地看着李文轩。
“呵——”
李文轩冷笑一声,躺在了床上,脑袋枕着双臂。
“真是好算计啊,我当初领兵北上狼山口的时候,你们就在算计我了?”
骆亮还是一脸呆萌蠢笨的样子:“大人,您这话说的就没道理,就算真是有人算计你,但奸污杀人这事儿,总归是你做的吧?”
骆亮忍不住摇头道:“下官都是真的不懂,您这样的大人物,动动手指头,就能碾死这个贱货,为什么要留着她成为一个祸患呢?”
李文轩真是被逗乐了,“你既然知道这个女人是个祸患,当初在罗城的时候,为什么不直接杀了她灭口?”
“若是你杀了她灭口的话,你这一生的仕途,自然会无比顺利的。”
骆亮那张呆萌的脸上,忽然闪过一抹诡异的笑容。
“大人有所不知,那会儿盯着她的人太多了,实在是不好下手啊!”
李文轩乐了。
“这个黄莺儿一路从罗城南下,你们一定暗中有不少人保护,否则的话,她一个弱女子,舟车劳顿,只怕是走不了那么远的路吧?”
“大人,这点您可真是聪明,到现在还想套我的话?”骆亮竟然有点摊牌的意思。
“未必,说不定我还能绝地翻盘呢?”李文轩脸上满是玩味儿之色。
“大人,铁证如山啊!”骆亮道。
“但是,你清楚这些事情不是我做的。”李文轩道。
骆亮终于是忍不住笑了:“大人,你搞死崔元海的时候,是不是觉得自己天下无敌?”
李文轩一愣:“你是崔氏的门生故吏?”
“不是。”骆亮摇头,他笑道:“你在战场上杀死崔山岭的时候,是不是觉得人生已经到了顶峰?”
“顶峰么?”李文轩摇头:“我觉得我的人生上限,还可以继续往上走走。”
“妙极了!”骆亮点头,拊掌赞许:“大人才是世间数一数二的妙人,到了而今这般地步,没有精神崩溃,也算是下官见过的豪杰中的真豪杰了。”
“可是……”李文轩乐道:“你不是崔氏的门生故吏,那奇怪了,闲着没事儿?自己以身入局?把九族给献祭了,就为了拉我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