麴依依的感受就是,这些狄人好几次都要撕开城头的防线了,结果不打了又撤走了。
虽然撕开城头防线离攻克也还早,但是你防线都要撕开了结果立马命令人撤走,这得是多么昏庸的主将才能干出来的微操啊?
“主公此言差矣。”
麴依依还没反驳,倒不是因为她有多恭顺,单纯的是她脑子不够用,没思索出个所以然来,但是有人替她反驳了袁芍。
是田凤,这位袁芍的谋臣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袁芍分析的漏洞。
“虽然我们不知道安心霖许诺这些北狄人什么。”
“但想来最贵重的东西,大概都要等安心霖攻克了冀州之后才给得了。”
“两者之间没有直接的冲突,甚至有一致的利益。”
“若真如麴将军所言,这些北狄人在演戏的话,未免有些太奇怪了。”
演戏?田凤这两個字一下子说到了麴依依的心头,这些天北狄人给她的奇怪感觉终于找到了一个准确的形容,她立即就附和道:
“演戏,没错就是演戏,这些北狄人给我的感觉就是在做戏给安心霖看一般。”
“看上去打的很卖力,实际上都是点到即止。”
“我说实话我们乾人虽然肯定比北狄人武勇,但咱们的士卒都是刚招募的青壮,真比不了对面那种百战老卒。”
“这些天守得这么轻松感觉都是这些北狄人放了水。”
“每次要撕开口子的时候北狄人就退了,不是放水,就是对面主将脑子进水。”
“或者说,北狄人心里压根就不想破城。”
麴依依的话传入了袁芍的耳朵里,虽然她很不想承认自己能守住中山郡居然是因为对方放水。
但此时毕竟还是大劣势,袁芍逆风不是浪的人,忠言逆耳的话也能听得进去。
望着天上灰蒙蒙的如钩月色,袁芍思索之后还是淡然一笑道:
“我不知道这些异族究竟在谋划什么。”
“但这难道不是好事吗?”
“他们攻城不卖力坑的是安心霖,难不成还能坑到我们?”
“既然他们喜欢演戏,就让他们好好演,横竖都是好事。”
“我们该布防布防,该守城守城,还能吃亏了不成?”
田凤和麴依依彼此对视了一眼,都觉得有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北狄人就算打假赛也只能坑到友军,对敌军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虽然对于北狄人的动机还是有些疑惑,但也都不必纠结。
“主公,主公!”
郭图的声音陡然在城头响起,难为一个糟老头子也不是高手,跑的气喘吁吁,看起来真的很急。
“公则何事如此惊慌?”
袁芍有些不解的看着匆忙跑过来的公则,这个时间点他应该在清点军械才对,何事能让他如此失态?
难不成是兵甲都让耗子啃了。
郭图一路跑到了袁芍面前,四下环顾确认了附近没有普通士卒之后,才小声的开口说道:
“主公,魏郡城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