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群众有多怜悯陆夫人,就有多憎恶陆东芝两口子。
陆东芝两口子早就认了命。
他们低着头站在那儿,如同死人,任凭围观群众怎么说他俩,他俩都没有反应。
沈锦书瞥了眼他们。
她上前一步,对悲痛哭泣的陆夫人说,“夫人,报官吧,您的孩子死在他们手里,他们是间接的杀人凶手,您可以把他们交给官府处置。”
围观群众也纷纷振臂赞同,“对!报官!让官老爷砍他们的头!”
他们愤怒地看着陆东芝江光智。
“必须严惩!这些抢人家孩子的人如果不死,那以后是不是谁都可以偷偷换人家孩子让自己孩子去富贵人家过好日子了?是不是只要逮着合适的机会就能把同时出生的孩子给调换了?”
“这种人,不杀对不起受害者,他们该死!”
直到这时候,陆东芝和江光智才惊慌抬起头来。
报官?
砍头?
不!
这只是陆家的家事,怎么能报官呢?
自古以来大家族的事根本就不需要惊动官府,只需要将本族的族长和族老们一块儿说清楚事情经过,然后让族长和族老来商量怎么处置就行了。
如果不通过官府,他们相信族老们会看在振儿的面上从轻处罚他们的。
毕竟陆陈氏的儿子是野种,大哥当年因为不能生孩子而做了那么丢人的丑事,族老们知道真相后必定会为了遮掩丑闻而将此事揭过去的……
想到这儿,陆东芝连忙大声喊,“嫂嫂,你不能报官啊!你的孩子不是我们调换的,这里面还有你不知道的事,我们回去慢慢说,你要是报官了你会后悔的!”
靠着棺材哭泣的陆夫人缓缓抬起头来。
她被泪水染透的眼睛盯着陆东芝。
她会后悔?
不。
她早就已经做好了将所有肮脏丑事揭开的准备。
她是一个受害者,就算二十年前她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被丈夫送给别的男人侮辱过,那也不是她的错,她怕什么呢?
今后不论有多少人戳她脊梁骨,她也无所畏惧。
这种丑陋的伤疤,凭什么只能她一个人随时隐痛呢?
所有伤害她的人,都应该跟她一起,痛不欲生。
她伸手搭在儿媳妇胳膊上,被儿媳妇搀扶着缓缓站起身来。
她一步一步走到陆东芝面前。
下一刻,她忽然伸手狠狠打了陆东芝两个耳光!
用力之大,陆东芝的嘴角当场就见了血。
她捏着陆东芝的下巴,狠绝地说,“我不仅要报官告你们,我还要告你们的儿子陆振!”
陆东芝有些错愕,“告振儿?二十年前的事跟振儿有什么关系?”
陆夫人说,“谁说是为了二十年前的事?我说的是,陆振杀人的事!”
在陆东芝震惊的眼神注视下,陆夫人转头告诉所有围观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