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十分知趣的低下头，急急忙忙离开董事长办公室，按她要求准备会议去了。

此时袁芳坐在杂志社的总监办公室，看着报纸，单手托头，焦头烂额的回想起那天杂志销量破百万，和顾言吃庆功饭，她喝醉酒，顾言送她回家，她不小心抱怨而说出的事儿来。

私家车上，顾言正在开车，酒醉的她坐在旁边，顾言可能是出于好意恭喜她:“芳姐，这次杂志社赚了大钱，你们公司应该奖励你吧。”

她冷笑道:“呵呵，奖励！？我这儿从来都只是牵个线，被人过河拆桥的事儿经历多了，能保住这个高薪饭碗，得一天是一天已经很不错了，奖励就不奢望了。”

“哪里，您这种在时尚界和媒体圈呼风唤雨的女强人，多少人崇拜，哪个公司能有您效力是他们的福份。”顾言继续客气道。

袁芳听到这里，脸上露出笑容，她凑过来拍拍顾言的肩道:“那你请我如何！？万一哪天杂志社解散了，我去跟你打工如何！？”

“怎么会！？不是还办得红红火火的吗！？那么多员工！哪能轻易解散！？”顾言试探着安慰道。

于是袁芳借着酒醉说出了积攒在心里的诸多不忿。

“这你就不知道了，其实早前，我从公司财务总监口中就听出些风声，因为我们这个部门亏本严重，卖了好几次转不去手，总部早就有解散之心了。其实说什么亏本是假，ree先生当年把我从香蕉传媒的高层岗位上挖过来，请我帮S旗下杂志的中国版好好办起来，本来就是为了开拓市场，公关而已，根本就不是为了盈利。前不久，我通过关系，把国内最大的品牌代理商鸿盛介绍给了陈婉晴，代理合同一签订下来，马上S的无数分店就会在中国开花。陈婉晴本身就和香蕉传媒高层有深交，一旦S在中国市场做实，就更加不需要我们这些花钱虚张声势的人了。”

顾言安慰道:“您是高层，知道公司那么多事情，总不会不给妥善安排的。”

“按道理来说是如此，可陈婉晴还是S的画报模特时和我有些交恶，她怀恨在心也说不定。”袁芳继续道。

“我感觉婉晴不是那种记恨的人！要不然我也没办法和你们公司合作。”顾言继续道。

本来是安慰，没想到刺激了袁芳，袁芳激动道:“什么不是这样的人，她就是，明明自己就是那个最乱花钱的人，还说总是让我这边控制成本，故意增加在其他国家的宣传经费来打压我们。然后批评我们这边水平不够。要不是她这样乱花钱，S至于拖到现在才全面进入中国市场么！？结果现在还搞到没钱没实力和别人合作，要做多资产的地步。真不知道ree先生泉下有知会不会被她给气活了。”

“做多资产！？那可是欺骗股东！S的其他股东同意么！？”顾言惊讶道。

“陈婉晴打赢了ree先生的遗产官司，已经把ree先生前妻那边的势力清除出了S，她一个人大权在握，哪有人敢反对。”袁芳说到这里有些颓唐。

“不过不管怎么说，您都是S的大功臣，陈婉晴为了服众也会好好安置您的。”顾言挑了挑眉继续道。

“就是没有我才生气，要不是这几期杂志，销量破了纪录，证明了我的专业能力，她哪里还会记得我的功劳！？”袁芳忿忿道。

顾言不好说什么，只好傻笑起来。袁芳见状，转怒为喜，推搡着顾言的手臂开起玩笑:“说真的，等公司股票涨起来，我就卖掉跳槽去给你打工好不好。”

顾言紧张的松了松领带，婉拒道:“我们一个创业公司，哪里能请得起您这样昂贵的元老级别人士！”

袁芳继续笑咪咪道:“这次S进军中国市场成功，我也能跻身亿万富翁的行列了，到时候我就和你一样自由了，只找合适的项目，合适的拍档，我是真的看好你才说这话的，工资什么的你随意给便是了…哈哈哈哈…”

“您要是来，我怎么能随意！！要先买层高档写字楼，装修间套豪华办公室给您才行！！”顾言继续调侃道。

“哪里，哪里，我都一把年纪了，又不比年轻女生，什么没见过，放哪里都一样。能做事就行…”袁芳大笑着摆手回答。

车还在行驶着，车里两个人不时着大笑着…

这笑声将袁芳从这段回忆里带了出来，她端起桌上的秀身茶喝了一口，不禁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

“她和方以沫私交甚好，通过这个知名女制片人，她已经算是十分了解陈婉晴和顾言的过去了…她还以为…没有以为了，事实摆在面前，一定是这个男人放出的消息。对了，顾言公司的大股东是沈万三，沈万三，她怎么趁酒醉得意忘形给忘记了，居然被顾言赞了一句，就当起了顾言是S的自己人…无论如何，这下可麻烦了！”

她的助理又进来催促她去参加董事会，她随便摆了摆手，回答了声:“知道了。”便有些哆嗦的抓起包包和手机站起身来。离开办公桌之前，她又端起杯子战战兢兢的喝了一口里面的茶水。这才定了定神向办公室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