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门依然是一道陡坡,路边栽种了几株芭蕉,宽叶下一边停着一辆明黄色的法拉利F355,另一边是一辆深蓝色兰博基尼Dblo,都是罕见的顶级超跑,色彩鲜明,在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
来贺若琳这里捧场的人太多,连大门外那条路上都停满了车,能直接将座驾开进来的都是她的座上宾,如这辆兰博基尼Dblo,香港买了这款车的人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车的主人也呼之欲出。
“沈少都来了。”何希月感慨,“贺若琳这个大生,过得真是风光。”
“哪个沈少?”
“长河集团的太子爷。”
“沈少应该跟贺少关系不错?”
“传闻是这样,沈家从内地搬过来,有自己的小圈子,不常在在上流社会聚会上露面。”
几十位佣人守在各处迎接宾客,两人刚下车,就有菲律宾女佣上前来引路。
盛嘉宜顺势挽住何希月的手。
绕过前院,就见靠山崖一面一池碧波,无边泳池背后是延绵至远方的树丛,高楼隐秘于山间,中间恰露一线海湾。
黄昏时刻,天边云彩染做红霞。
身穿各色比基尼的美人正在泳池内嬉笑打闹,水边吧台三三两两人群聚集,水面铺了层粉色的霞光,被风吹起阵阵涟漪。
草地上摆设长排桌椅,堆上大盘法国蓝龙虾刺身、鱼子酱拼盘、黑松露绘牛肉配波尔多红酒……有乐队在角落里拉琴,乐声悠扬,只是被嘈杂的人声掩盖大半,因而显得吵闹。
盛嘉宜扫了一眼四周,都是叫得上名字的人:几位一线明星、知名导演、顶级制片人、无线电集团首席财务官及制片室主任、香江文化体育及旅游局副局长、中星娱乐主席、外资金融机构高管……
“这块地皮连排一共才开发十栋别墅,每一套都价值上亿,看到旁边空着的阳台了吗?那是高棉首富吴芳宇的住处,他有金边最大的赌场,也是高棉航空的老板,每年十二月,他都会乘坐私人飞机到香江过圣诞。”何希月看似一直在微笑着向旁人致意,实际上却压低了声音和盛嘉宜说话,“怎么样?是不是后悔从前不跟我多出来社交?”
山顶道、白加道、歌赋道三处盛产天价豪宅,半山之上,雾线之下,是全球巨富的天堂。
迎着余晖,盛嘉宜淡淡道:“夕阳很美。”
价值四亿的风景,果然名不虚传。
她现在大抵能明白何希月的意思,纸醉金迷的名利场残酷如战场,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多得是一辈子都出不了头的失意人,可是无论谁胜出,贺若琳这样的人都只需要稳坐幕后,笑看刀光剑影的厮杀。
“不要讲得这样轻松,我是为了激励你振作起来继续工作。”何希月说着迅速换上标志的笑容,“洪老板,好耐唔见。”
她松开盛嘉宜的手,摇晃着腰肢挽过年过半百的男人,杏眼微眯,风情万种。
“dy啊,橙禾的阿y最近点唔常出嚟唱歌?”
“她最近拍电影很忙嘅啦,嗰度有时间出去唱歌,忙得脚唔沾地。”
“下个月印尼莱曼集团董事会主席罗老细要嚟香港庆生,请她嚟唱首生日歌?”
“冇问题啦。”
“呢个系盛小姐吧,我第一次睇到盛小姐。”
盛嘉宜站在何希月身后,礼貌地对这位做钟表生意的洪老板点了点头。
“嘉宜唔中意出来玩。”何希月抱怨道,“我一直跟佢讲要多走走,认识认识香港呢些大佬啦!周老板,好耐唔见啊,你真系一如既往风度翩翩......”
盛嘉宜觉得自己此时此刻就像是跟着大人出来应酬的乖乖崽,何希月负责在前面八面玲珑,她只需要在后头保持笑容,以及向每个人问好。要说到会来事,盛嘉宜自问就算再来八个她,也比不上一个何老板。
贺若琳直到暮色霭霭时才现身。
贺若琳母亲是香江第一个嫁入顶级豪门的女星,生下一子一女都遗传了母亲的优点,贺若琳身穿身穿一袭希腊风白色长袍,身材丰润,五官舒展,是个端庄大气的美人,走在她左边的贺建廷不算大帅哥,但剩在身形挺拔,眉目端正,望过去如春风拂面,配合他六百亿财产继承人的身份,简直就是行走的暖光灯。
贺若琳右边也站了位男士,标准的公子哥,虽然站着,却挡不住那一身懒散的劲,灰色西装被他穿出潇洒不羁的感觉,梳着港式经典大背头,金丝边框眼镜后一双桃花眼眨了眨,直接越过人群看到了盛嘉宜。
“你心心念念的盛小姐来了。”他对贺建廷说,声音不小,在场都能听见。
目光齐刷刷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