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情不错,索性将那风车买下来送给了孩子,又为围在风车边观望的小童买了几支。
小童门奶声奶气的道谢,开心的跑开,这一幕刚巧被楚鹤川收归眼底,平白添了一丝丝的落寞。
她是不是在想那个失去的孩子了?
如果没有那次意外,如果不是他,她也不会受那锥心失子之痛。
宋妙元显然没有他那么多的思虑,回眸时刚好迎上他自责又失落的眼神,可她没看见,只笑意盈盈的钻到了他怀里。
“听说前面有一位先生作画,你随我去瞧瞧。”
她挽起他的手,顺着人流往前走,不多时便看到了小小角落里执笔作画的老先生。
人不算多,前面只排了一个。
她看看站定,悄咪咪的侧头瞧了一眼那先生的画作,画的正是前面端站着的女童。
最后一笔收起,老先生将画递给了女童的父母,三人凑在一起,笑得和和气气。
宋妙元拉拉楚鹤川的袖口,率先从老先生对面的板凳上坐了下来。
“我们也画。”
老先生胡须一捋,扫了他们一眼,不禁笑道:“两位真乃郎才女貌,老夫画过这么多眷侣,都不及你二人般配。”
明知是客套话,但宋妙元听了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她知楚鹤川重情,虽然没有结果,但她不想再负他一次。
既然现在能相依,那便心无旁骛的守着彼此,就算以后被迫离开,也总归心无憾事。
“多谢先生。”她甜甜应道。
楚鹤川也随着坐了下来,起初还有些不太自在。
过去的他总在一厢情愿,如今与她外出,虽然短短几日,她却像是倾尽所有的来爱他,一时让他难以适应。
但很快他便从这种愁绪里解脱了出来,宋妙元话痨一样讲着路上的见闻,又说起从前的事,兴奋的像个小猫。
一刻钟后,那老先生落笔,将画递了过来,“有此娇妻,人生幸事,这画便交于公子日日赏看罢。”
楚鹤川接过画,细细的瞄了一眼,只觉这先生画功颇为高妙,她一颦一笑的灵动之姿跃然纸上,看得人出神。
“瞧,如今就移不开眼了,老夫这画可不及娘子三分美呢。”
这话一出,宋妙元害羞的笑了笑,将银钱递了过去。
“不必。”
“能给二位作画,亦是我之幸事,这话就当是老夫赠你们的礼,望你们日后长长久久,恩爱不疑。”
宋妙元递钱的动作戛然而止,脸上的笑意渐渐隐去。
曾几何时,她做过最美的梦便是与他共赴白头,一生无悔。
若是没有这些变故,或许两人早已成婚,日子过得圆圆满满。
可惜,时间难转圜。
楚鹤川察觉到她脸上一闪而过的遗憾,亲自谢过老先生,将她挽了起来。
她扯出一抹笑,正想问他是不是累了,要不要早点回去歇着。
而他却格外郑重,低眸看着她,语调也沉了几分,“我倒希望老先生说的都能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