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云呵呵一笑,看了看身边的公孙班,吩咐了一声。
“遵命!”
公孙班把令旗一挥,一队大凉精壮军士推着一台造型古怪的器械,来到城门上方。
这东西的形状,就好像一个带着巨大木制绞盘的水车。一头系着一根长长的黑色铁链,悬着一颗坚硬的巨岩。
“放!”
公孙班一声令下,众军士将巨岩扔了下去。
蓬!
一声巨响,冲车顶部的护板被砸开一个大洞,木屑飞溅。里面的北莽兵将一阵慌乱,惊慌失措,好似麻雀的窝被猎鹰掀开。
“狗太子,太过歹毒!”
苏赫声音沙哑。他万万没想到,秦云破解靠近城门的冲车,方法简单粗暴,直接用重物去砸......
“一二!再砸!”
在公孙班的指挥下,大凉兵卒扳动绞盘,操作“破壳槌”,将巨岩提起来又放下,一连砸了三下,冲车的顶盖护板早被完全被砸开了。
守兵手持劲弩强弓,奔到城垛边上,朝下攒射。
冲车内的北莽士兵,哭爹喊娘,被射翻了一大片。掩护的刀牌手也被射的狼狈不堪,死伤枕籍,乱纷纷的逃回本阵。
最后剩下的一辆冲车,也被城头抛下的石头砸的粉碎。
北莽军队苦心经营的冲车破城之策,就此破产,一地鸡毛。
“秦云狗贼欺人太甚!不杀秦云,誓不收兵!”
莫萨尔王子怒火万丈,高高举起弯刀,准备指挥众人,强行攻城。
“大王子不可鲁莽,从长计议,莫要中秦云奸计......”
苏赫拉住了莫萨尔战马的缰绳。
“空费军力,徒劳无功!今番顾不得许多了,让弟兄们云梯攀城,务必在黄昏之前,把秦云的狗头献到本王子马前!”
莫萨尔目眦尽裂,眼睛里满是血丝,彻底破防了。
北莽大军不管不顾,发动了潮水般的强攻。
城墙上的守兵,以远程武器迎战。
床弩、投石器、硬弓劲弩,一起击发,攻击者死伤无数。
然而,北莽大军杀的性起,付出了惨重的代价,还是将云梯搭在了大凉京师的城墙上。弓弩互射,发展成了惨烈的肉搏。
刀锋碰撞刀锋!
长枪迎上长枪!
激斗中,不少大凉守兵,抱着登上城墙的北莽士兵,一起跳下城墙。
两个时辰过去了。
秦云的铠甲损坏了不少甲片,浑身是血,拄着长刀,疲惫的坐在城垛上。
他的身边,袁战、袁家三雄、范岩、李霸天等将领,袍甲破烂,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禁军和“淮西十八寨”的人马都是伤痕累累,不少人的刀都砍的豁口了。
北莽大军发动了如疯似狂的强攻,好几次都登上了京师的城墙。
终究还是没有扩大战果,被守军赶了下去。
刀下之鬼、箭下亡魂,不可胜数。
不到半日的攻城战,近万北莽兵将阵亡,伤者更多。自从北莽数十年前崛起于草原,征战无数,从未有过如此惨烈的伤亡。
北莽大军,损兵折将,暂且退去。
“京师,守住了!”
秦云站在城头,高举血淋淋的长刀,发出了高亢的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