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闫太师老谋深算,一向淡定,看到这不可思议的一幕,也是面色煞白,呆在原地。
“闫松老贼,原来你在这里!”
秦云哈哈大笑,捏着拳头,直奔闫太师而去。几个金吾卫的侍卫挡在前面,死命拦住。
“逆子,安敢如此?”
凉帝拍案而起,厉声喝道。
众臣都是心胆俱裂,纷纷跪倒在地。
秦云看到范文成、闫松这两个奸臣,心头火气,早就把易先生“能屈能伸”四个大字抛到九霄云外了。
如今略略冷静下来,不禁大惊:大闹朝堂,殴打大臣,藐视国君,这已经是犯下大错!
“儿臣自知鲁莽,然而儿臣绝不认错!闫松、范文成这等奸臣,盘踞朝堂,暗通外敌,若是不诛杀了这等小人,怎能对得住沙场上多少大凉军士的亡灵?”
秦云跪拜在地,声如洪钟,声音里没有一丝惭愧和畏惧之意。
“陛下,老臣忠心为国,绝不是北莽蛮子的奸细,求陛下为老臣做主!老臣在大凉位极人臣,又岂能出卖陛下?岂能出卖大凉?范御史为人刚正,老臣也敢为他做担保!”
闫太师不顾年老体弱,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臣忍辱负重,暂栖北莽营寨,不是贪生怕死,为的是留下有用之身,伺机营救二皇子,还请陛下明鉴啊!”
范文成掉了好几颗牙齿,说话漏风,嘴角淌血,老脸上满是委屈,也是对着凉帝连连磕头。
“尔等敢对着大凉的列祖列宗发誓么?若是背叛大凉,范贼身遭万箭穿身之祸,闫老贼身受千刀万剐之苦,女儿还得为娼......”
秦云怒气再次上头,不管不顾的呵斥道。
“逆子!狂悖之徒!大凉朝堂,不是你在北境的中军帐!”
凉帝厉声呵斥,声音提高了八度。他是真的发怒了。
太子不但辱骂闫太师,连闫太师的女儿、自己的闫贵妃都一同诅咒了,真是岂有此理!
群臣不敢吱声,跪了一地,噤若寒蝉。
“来人!将太子拿下!”
凉帝指着大殿门口的侍卫,大声喝道。
一队侍卫涌了进来,将秦云围住,却谁也不敢上前。
“父皇,儿臣还是想劝谏父皇一句:远离叛贼和小人!”秦云下拜,声音刚硬。
陈学士连连叹息,以头抢地:太子太过鲁莽,这样一来,非但没有扳倒闫太师和范御史,反倒把自己搭进去了。
“哼,太子秦云,蔑视君父,咆哮朝堂,殴打大臣,罪孽深重!传朕旨意......”
凉帝捻了捻胡须,略作沉思。
三皇子秦潇幸灾乐祸,眼睛放光:太子自找倒霉,触怒天子,父皇一定会说“传朕旨意,废黜逆子太子之位”了!
“传朕旨意,将太子押往北门,觅一处宅子,暂时圈禁。未得诏令,不得外出!责令皇城司代指挥使,务必严加看管,不得有误,违令者诛三族!”
凉帝重重的一顿足,恶狠狠的瞪了秦云一眼。
“谢主隆恩!”
秦云跪拜天子,面若寒霜,在侍卫的簇拥下,大步走了出去,龙行虎步,姿态威武,仿佛不是囚犯,而是挥斥方遒的大将军。
“逆子!冥顽不灵!”
凉帝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