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吧,老娘不干了。”
一股失重感传来,在意识消弭前,沈初低骂了一声。
隔壁的江茯苓嘴巴也没闲着,趁着眼睛还能视物,她压低声音道,“商珩,大傻逼。”
戌时,正在书房处理公务的太子听闻了一则噩耗。
户部尚书之女沈初,失足落水而亡,沈家主母听闻此消息悲伤过度,当场晕厥,尚书府白绫高挂,已然在准备沈小姐的后事。
抬至半空的狼毫笔久久未动,豆大的墨点悄无声息滴落,在摊开的奏折上晕开,模糊了原本的字迹。
空气仿佛静止,前来通告的仆从匍匐在地,半个字都不敢再说。
太子这样,那是发怒的前兆。
“你说什么?沈初死了?”
那支沾了墨的狼毫笔被他拍在桌案上,早已断裂成两半,阴冷可怕的视线落在那名仆从身上,仿佛这位仆从是害死沈初的罪人。
总算听见谢冥的声音,仆从哆嗦着将另外一件事也说了出来,
“与沈小姐一同溺亡的还有吏部侍郎的小女儿,有……有传言说她们二人的关系不好,现在外面在传,是吏部侍郎的小女儿害死了沈小姐。”
吏部侍郎?
江立冬?
“把江立冬给我带过来!”
匍匐在地的仆从踉跄起身,颤颤巍巍的应,“好……好的太子殿下……”
然后马不停蹄的赶往江侍郎府中。
那仆从的话在谢冥耳边回荡,一遍遍重复的告诉他沈初已经死去的消息。
不会的……不会的,沈初今日一大早还来过他的府中,问他要不要吃枣糕,要不要赏花,想不想看新话本,怎么会突然死了呢?
一定是假的,一定是这样的!
谢冥曾在心中无数次否认自己的心意,可是当他听闻此消息时,垂在软垫上的手却控制不住的发颤。
他不信。
突然想到什么,他骤然起身朝外走去。
他要去找沈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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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镇国将军府。
商珩将长剑收入鞘中,随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准备结束今天的练习。
可是他的脚刚抬起就瞧见不远处急匆匆跑来一名侍卫,神情焦急。
看他的架势是找自己的。
于是商珩站在原地未动,想看看对方究竟是有何事找他。
“小、小将军,江小姐失足落水,溺亡了……和江小姐一同溺亡的还有户部尚书之女沈初,不知怎的,外面在传是江小姐害得沈小姐,说、说她……”
商珩手掌紧握成拳以此来掩饰他不正常颤抖的指尖,面容冷峻,“说什么?”
侍卫唰地跪倒在地,根本不敢看商珩,“说她死有余辜。”
原本已经插入剑鞘的长剑被瞬间抽出,少年将军的声音有着不明显的颤音,大步流星的往府外走去,“茯苓不会死,她更不会干出这种事,谁敢乱说话舌头别想要了!”
而他离去的方向,分明是去江侍郎府中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