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达成了自己的目的,可从上官嘴里吐出的话却叫轩辕夜心上的不喜又添了一分。
上官将刻刀收好,似乎想找点丝绦出来,遂了轩辕夜的意,可才起身,她才想起这并不是她的房间,而是轩辕夜的,养伤的这段时间,她都快给忘了。
“怕是不能为主上编织丝绦了,十三手边没有。”上官摊摊手。
轩辕夜想也不想,传唤了声,“暗五,去准备。”
暗五连身都没现,只应了声,就当真去准备了。
于是第二日,上官堪堪才起床的时候,就已经有一堆的各色丝绦送到她面前,半个时辰之后,又是各种软香木,有大有小,皆是质地不错的,供上官练习微雕之用。
上官不甚有表示,只照单全收,所有的心思除了尽快将身上的伤养好,就都沉浸在微雕里。
而对于她雕出来的东西,似乎轩辕夜早吩咐过,往往刀一落成,就被人给收了起来,就是她此后都不得见。
这样的日子一过便是半月,半月之后,进入十一月份,天气渐寒,大殷靠北的州县,已有开始纷降大雪,就是京城,平素出门都要多穿件衣裳才能御寒。
上官的伤口好的很快,已经结痂落疤,肚腹之间寸许来长的伤口,粉嫩的皮肉,像是在抹不去的痕迹。
宁静了半个月的京城,惨败一次的闵王又开始蠢蠢欲动,就算他在没动作,轩辕夜也是要逼他出手的。
先是孙家,由孙家家主孙粥弼散了大量的银财,但凡到京城来谋一席之位的有志之士,不管是真有本事还是乱芋充数的,皆能到孙家领取一到两个的金裸子,无论是将这钱财用于饮酒吃乐也好,还是留着真有心要成为孙家门下舍人,孙粥弼照单全收。
一时之间,奔赴到闵王门下的奇人异民,不计其数,且都打着誓要清除前朝余孽黄金之勺党为已任,实则也同样反对轩辕夜的阉人宦党专权。
仁康皇帝自然是知晓的,可闵王在此事之前便以广开言路为柬像皇帝提议,皇帝心怀宽慰,便许了闵王之事。
一时之间不过半月的功夫,京城之中从最开始对轩辕夜的惊若寒颤到在酒肆茶楼之间肆意激讨谈论,更有过激者,到千岁府门口扔菜叶石头。
对此轩辕夜冷笑一声,连挥手都不用,自有那等机灵的小太监蹿出去手起掌落,便瞬间去人一条性命。
这等光天化日如此草菅人命的行为,在京城激起的是更大一波的气愤言辞。
这些事,轩辕夜从未避讳过上官,上官自然也是知道的,她除了初初听闻皱了下眉,就再无任何的反应。
这个世间,没有谁能有她那般了解轩辕夜,向来是事事算计不会让自个吃亏的主,闵王这番造势挑衅,他都还能隐忍而不发,那便定是自有主张。
满一个月的时候,上官算着时间,知道是凤翊给她换血之后的第一次新月之时,她心里有挂念,轩辕夜去了皇宫的当,她便换了男装,从千岁府后门出去。
这些时日,千岁府在京城可谓是站在风口浪尖上,为免节外生枝,上官遂避开大门,出门也是悄无声息。
她出了千岁府,见着有几个鬼祟的人影在探头探脑,她眉心一拢,就想出手将人赶走。
可掌才一竖,从她身后就响起熟悉带嘶哑的声音——
“美人……”
她还未回头,就感觉一股子的青草味当头罩下来,伴随而来的还有一股子的冰冷。
上官大惊,她回头来人果然是凤翊,月余未见,他人清瘦,下颌起了青灰胡茬,刺的她面颊生疼,可那双朗星般的眸子望着上官又黑又亮,仿若有灼灼不熄灭的焰火在燃烧。
然而,她吃惊的不是凤翊肉眼可见的憔悴,而是他身上传来的清晰可触的冰寒,“你寒毒发作了?怎会如此快?”
凤翊低笑一声,他全身的重量有大半都靠在上官身上,喷洒出的气体都是冷的,可他看着上官,脸上的笑意却很暖,“爷在这等你月余了,伤好没?让爷瞧瞧。”
说着,他就不正经地伸手往上官腰身的软肉探去,哪里管它现在是何地。
他想她,快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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