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没亲朋,入了洞房之后,媒婆红娘拿着赏银便离去了。
凤翊也不需要出去敬酒应酬,虽然这会才晌午刚过,那笔直的秤杆在他手里转了半晌,走来走去地看盖着红盖头,端坐在床沿的上官,凤翊就是坏心的不揭盖头。
上官视野之中全是喜庆的红色,透过盖头垂落的空隙,她能瞧见凤翊那靴子,对他不揭盖头这事,她比谁都沉得住气,总归这洞房某些人是比她还急迫的。
两刻钟过去,凤翊忍不住低笑了声,坐到床沿,比上官并股相碰,那秤杆挑了挑上官盖头的流苏,他就道,“美人,你说爷是揭还是不揭?”
上官亦跟着笑,看不到她的表情,可能听到她酥人身子骨的嗓音在浅言道,“奴家是妇人,自然以爷的意思为准。”
好个女儿家的姿态,如此乖顺,挠的凤翊心痒痒。
长袖一扬,秤杆一动,上官眨眼之间,只觉光亮透眼,她睫毛轻颤,刚才还在头上的盖头恍若蝴蝶的悠然飘落,她再抬头之时,便见凤翊呆掉了的模样。
红唇一勾,上挑的桃花眼有点滴如星光的媚色,上官伸手轻轻拉住凤翊衣袖,娇声软糯的就开口道,“爷,奴家可美?”
那嗓音也是柔的,又带着丝丝缕缕的妖媚,像最致命的妖精在勾人心神。
凤翊点头,一霎回身,从上官的艳色之中回过身来,便不敢在看她第二眼,遂拂袖慌忙道了句,“爷出去下。”
眼见凤翊狼狈出了房间,上官娇笑如莺地笑了起来,谁叫他刚才故意老是不揭盖头来着。
几个呼吸的时间,凤翊又回了房间,关门了,看着上官那眉眼就恼怒的很,“淘汰爷来着,胆儿不小。”
上官自行起身,到一桌子饭菜的桌边,一摸盘子早凉了,便转头眨了眨眼看着凤翊道,“爷,奴家饿了。”
凤翊一噎,那盈盈波光般的眼眸之色,恍若天水一色的瑰丽,叫他哪里拒绝的了,遂使唤了小桃来端出去热热,末了,他又将床榻里的那些喜果兜了起来,免得上官休息的时候磕着她了。
虽说这会还是白日,但两人也不出门,就着小桃热的饭菜吃了些,凤翊才取过两酒盏,那酒盏也是有讲究的,被一条彩丝连着,看着就很吉祥,他那一杯自然是酒了,上官的却是白开水。
塞上官手里,他就笑道,“夫人,合卺酒。”
上官眉目宛若初初的桃花绽放,她取起杯,手从凤翊的臂弯而过,凑至唇边,便一饮而尽。
凤翊自然也是一同喝了,他只瞧着上官,即便杯里的酒喝下腹,他也眼不带眨,深刻的贪婪缱绻温柔弥漫而出,他似乎再掩饰不了心头的感情。
一对的酒盏搁置桌上,凤翊伸手搂住上官,在她额头就是一吻,“美人,爷真很在意你,很想和你一辈子……”
在凤翊怀里,满口鼻都是他身上的青草根味,清新又温暖,他体温偏高,透过衣料,熨烫的灼着上官面颊。
还有点美酒的香味,上官没喝酒,她都觉得有点醉了,面颊带粉,眼眸带嗔,妖娆的眉梢,柔软如水的身子。
这不是醉了是什么,她耳边是凤翊不断的话语呢喃,从她听清他的第一句话,到最后无论她怎么努力,都再也听不清他说了什么,只是那一身的柔情蜜意几乎将她溺毙而亡。
意识有迷醉不清之时,她在想着,为何她没喝酒,都觉醉意朦胧,一抬头,便连面前的凤翊那张脸都有点看不清了。
凤翊将上官反应尽收眼底,那一刻,此前的柔情全化为哀伤,“美人累了?便先睡一觉……”
他如此哄着,走到床沿,坐下之后,将上官整个人抱进怀里,像小孩一般将她头按进自己怀里,轻言低语,也不管上官是否还听的清。
上官,这时候自然是听不清的,她宛若困极睡去,在凤翊怀里安静又美好。
凤翊将之轻柔地放回床上,他俯身,无比眷恋的在她嘴角落下轻吻,仔仔细细地看了上官面容,似乎要将那张脸镂刻到心里的每个角落,一辈子再不忘记。
“美人,你也终于属于爷一次,爷,此生再无憾……”说完这话,他起身,看了看身上上官亲手为他缝制的喜袍,俊逸风流的脸上就是滟潋明亮的笑。
尔后,他就那么穿着喜袍,出了房间,出了院子,最后出了昭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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