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默默接过,指尖抚过木匣微凉的质感,一如心底泛起的莫名情绪。
将暗五之前拜托自己的事完成,暗四也不多话,他在轩辕夜处来之前,又回到那装东西的马车便,继续将一些木箱搬上去。
木匣不大,甚至用料也不是多珍贵,就普普通通的匣子,盒盖上都没任何纹理,上官指尖一抠,就轻易地揭开,紧接着她眼瞳一缩,利如针芒——
一枚珍珠耳铛,带血迹的纱布,一方手帕……
好些女儿家才会用到的东西,无一例外全是她从前遗落之物,那枚珍珠耳铛,她还记得是在她初遇凤翊的那个雨夜,暗五来医馆之后,她的珍珠耳铛就此丢了一枚,只是不曾想,一直在暗五这里。
那有暗红色血迹的纱布,她也记得,是她和暗五第一次合伙出任务,不小心伤在背部,顾不得男女之别,暗五给她包扎伤口用的。
至于那手帕,自然也是她从前落了的东西。
上官一件一件看过去,蓦地她就低笑出声,并且那笑声越加响亮娇媚起来,让院子里的暗四动作都顿了诧异地看着她。
上官几乎笑出眼泪来。
暗五啊,暗五,纵使死了,也想让她不安生么?
既然生前懦弱的不敢为了她而与轩辕夜抗争一番,那还留着这执念又有何意义,将这些东西给她瞧,不也是和凤翊一样的心思么?
以为用自己的死,就能让她心里记得那一点的影子。
他们妄想,她绝不记得任何一个人,死了便是死了,她谁也不会记在心里。
以自己的解脱来让活着她日日夜夜的心有歉疚,简直是自私到让她愤恨。
她捏着那匣子,决绝的转身,冲进膳房,就将里面的东西连同那木匣一起扔进灶房烈火之中,付之一炬,不带半点留念。
轩辕夜不知是何时出的房间,甚至他还跟到了膳房,看着上官的举动,他面无表情,只环抱着双手,倚靠在门边,好半天才道了句,“看,十三,每个人都带着算计靠近你,如若本王日后再不算计你半分,你可愿留下?”
这话让上官回神,她一回头,瞬间恍惚——
那站门边的人,哪里还有半点轩辕夜风华无双的影子,明明就是个倾城艳色的女子,左额一点粉红桃花妆花,妖冶的丹凤眼,斜飞的细眉,挺鼻朱唇,连发抖绾成了女子的妇人髻,簪着碧玉水滴簪,一撮发慵懒地搭在胸前,穿着身嫩黄裙裾,甚至那胸口还鼓鼓的,若不是还是轩辕夜的身高以及他的低沉嗓音,哪里能看出那是个男子。
见上官的反应,轩辕夜满意的浅笑了下,那一笑靥便忽如一夜春雨梨花绽放枝头,盛大而极致,竟半点不输上官的艳色。
“本王,这模样可好看?”他勾了勾嘴角,就轻声问道。其实谁也不知他最擅长的还有一手出神入化的易容,要出京城,自然不能大摇大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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