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霆瑞看着少年,他从未说过自己是宫里当差的,甚至连姓名都未告知过对方。
最近,有几位官爷在酒醉时,‘交’头接耳地说,近日皇上有一心腹密探,出宫办案子,要大家都得小心提防着。潆泓托着腮,打趣般地问,我想,这个人会不会是你?
不是。景霆瑞很干脆地否认道。
呵呵,其实你是不是密探,我都无所谓,只要你多来陪陪我就好。潆泓微笑道,这样,你想要知道什么,我才能告诉你。
你不要牵涉进去。景霆瑞皱眉,警告他道,这可不是儿戏。
是不是儿戏也要我玩过才知道。潆泓耸了耸肩,我这人天生爱玩,且从没输过。而那些也不是什么好官,要不然,也不会害怕皇上查案呀。
景霆瑞站了起来,我回去了。
咦?你才坐一会儿。潆泓连忙起身,那你晚上还来吗?
不来。
为什么?
为了你好。
……!潆泓一呆,很快就伸手拦在了景霆瑞的面前,仰起头道,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对我说,你是真的关心我,我很高兴。
我只是不想累及无辜。景霆瑞低头看着潆泓,他比爱卿大不了几岁,却有着一股故作成熟的老练,当真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么?
潆泓说过他是随父母逃瘟疫,才千里迢迢地来到皇城的。因为长得好看,就被卖到琉璃坊做‘侍’童。
和别的哭哭啼啼的孩子不同,潆泓很认命,也不认为和男人做有什么丢脸的。他享受‘肉’/体与金钱的‘交’易,以及被别人追捧在手心里的感觉。他经常说,连他的父母都没对他那么好。
哪怕,那些好,都是别有目的。
你想要离开这里的话,我可以为你赎身。景霆瑞曾经说过。
可是潆泓不愿意,还说,除非你要我,否则我是不会走的。他喜欢这里的一切,那些他用身体换来的金银珠宝,让他觉得很安全。
景霆瑞就没再勉强他。
他们之间的‘交’往不像是客人和男/妓,更像是兄长和弟弟似的。只是这个弟弟的心里,早已有了爱慕之情。他总是想办法留住景霆瑞。
你就多坐一会儿吧,我保证不再说那些官爷的破事了。潆泓撒娇地说,握着景霆瑞的手不放。
景霆瑞本想确认,琉璃舫的‘花’魁是否和嘉兰使节有关系?想在他们密会时,窃取使节的印信,以及随身带的密函,以获得至关重要的情报。
因为嘉兰使节只有在这时候,才不会让‘侍’卫贴身守着。
只是那位使节迟迟没有出现,而随着景霆瑞上船的次数变多,潆泓显然牵扯得也越深,而他不想潆泓有危险。
我们来谈你的心上人吧?潆泓主动换了话题,笑嘻嘻地说,他最近可好?
他不理我。景霆瑞难得地道,以前就算潆泓怎么缠着问,他都不提起爱卿的事。
哈哈,肯定是你只顾着忙自己的事情,冷落了他吧?
没有的事,他永远是第一位的。景霆瑞不小心道出心声。
啊,听起来真幸福,也让人嫉妒!潆泓嘟起嘴巴,显得十分不满。
我还有事,要走了。景霆瑞‘抽’出手被潆泓握着的手,轻拍了拍他的肩头。
嗯……潆泓知道再勉强下去,是会惹人厌的,便道,官人慢走,不过记得要来看我哦。
景霆瑞颔首应允,在潆泓恋恋不舍的目光中,走下了画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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