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些新兵,有句话叫做,“欲治其兵,必先择将”,景霆瑞是刻意地把新兵挑给了炎统领。
因为这些士兵很年轻,又体壮、果敢,没有老兵身上的一些坏习气。
可是他们身上的缺点也很致命,就是不听从指挥。
炎虽然也是新将,但他有本事可以驾驭他们,应该说“一物降一物”吗?景霆瑞觉得炎是不会有问题的。
事实也是如此,炎通过实战,为大燕带出了一支不错的精兵。
‘不过,他在某些方面,还是一样地迟钝。’景霆瑞收拾好自己被炎抓皱的衣领,思忖着,‘我怎么可能让你带着一脸的讨好去见爱卿……那副迫不及待的样子,爱卿若是看到,一定会感动到死。’
景霆瑞并不否认炎的本事与成长,但是他目的太明显了,想要逐步地、更加地亲近爱卿,甚至是一辈子守在爱卿身边,那样的事,景霆瑞绝不容许它发生。
在爱卿身边的人,只要有他一人便足矣,不需要其他、包括炎在内的任何人,炎如果妄想跨越与爱卿的手足亲情的底线,景霆瑞觉得自己不会,不,是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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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皇城,夕阳斜照,行人如织,好一番熙熙攘攘的繁茂景象。
一声声锣鼓开道,炎骑着一匹银鬓骏马走在前面,后面隔开五步远的地方,还跟着一辆由数十御林军押送的囚车,里面关着李冠和左奕克,两人手带镣铐,均是抱着头,蹲坐在木笼里装聋作哑。
不论男女老少,见到此情景都纷纷避让,可也有人对着囚车指指戳戳,十分好奇地议论起来。
“这囚笼里关的是什么人呀?”
“那还用说,肯定又是收了王府好处的贪官,被供出来了,呸!活该!”
“没错!活该!不过,这犯人可真够多的!”一卖包子的小贩啧啧地说道,“就从这街上过去的,恐怕都是三、四十人了吧?”
“就算是一百人又如何?既然是贪官污吏,就该抓起来治罪!”一位年轻的布衣公子插话进来,显得义愤填膺。
“哎!你们快看,那领头的大人,莫不是永和亲王?!”一衣着光鲜,似乎是富商的中年男子突然往前一步,一脸惊讶地嚷道。
“永和亲王?这怎么可能!他不是去北部要塞打仗了吗?听闻王爷将那些贼匪打得是屁滚尿流、惨不忍睹,哈哈哈!真是痛快!”布衣公子快活地大笑起来,众人便也跟着笑开了,还频频点头称是。
‘抓贪官污吏?’炎隐约听到了几句话,暗想,‘皇兄素来痛恨别人为官不仁,欺压百姓,若真是如此,他一定不会轻易地饶过那些个贪官。’
且由此看来,皇兄在这大半年里也没闲着,想到他能如此地勤于政务、为民除害,炎心里也倍感骄傲和自豪,‘不愧是我的卿儿!’
炎的脸上不觉地露出微笑,原本在景霆瑞那里碰了钉子,心情很是糟糕,眼下算是“雨过天晴”了。
虽然百姓很多,但在御林军的夹道护送下,炎走得极快,从小在皇城长大,他对于各府各衙都是熟悉得很,在左兜右转地穿过三条大街、两个巷子,并且抄了两条近路之后,炎终于来到那有重兵把守着的——九门提督巡捕府门!
“李大人可在府衙内?”炎下了马,问守在大门前的衙役。
“回这位大人,李大人在府内,请问您可有通行的令牌?”回话的衙役很年轻,胡子都还没长齐呢,讲话、办事却是一板一眼的,毫不毛躁,可见李朝平日里,对这些士兵都是训练有素的。
炎拿出一直悬在腰带上的牌子,那是永和亲王府的腰牌,红木底,涂金漆,正面是“永和亲王府”五个行书字,雕刻得小而精细,后边则刻着一条金蟒,有“御赐”的字眼。
这是如假包换的亲王府令牌,可以自由通行于皇城、皇宫,以及县、镇、乡村等的各处衙门。
诚然,这提督府有别于其他的地方,是天子脚下的第一衙门,规矩也特别地多,在不开堂审案的日子里,要面见提督大人,必须要有令牌或者圣旨口谕才行。
也就是光长着王爷的脸还没用,一切都得靠依照律令行事。
“卑职给王爷请安!”在拿到令牌,并确认无误后,这小衙役也掩饰不住心底的惶惑,还对同僚大声地道,“你快入内去通传!是永和亲王来了!”
然后,他躬身引领着炎,一步一回头地说,“王爷,这边请。”
炎微微点头,便朝着提督府的那扇实榻大门走去,囚车同时被府衙的精兵接管,有条不紊地押送入内监,御林军则全都留守在门外等候王爷的差遣。
而就这么一停一走的功夫,门前就已经聚集起好些看热闹的人。
相信关于永和亲王已经回到皇城的消息,不用等到明天,就该传遍全城了……。&l;/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