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明几净的客厅里面,一对夫妻不知所措的看着坐在面前沙发上的沐长离。
从刚才开始,这个人就不知怎么推开了防盗门,大摇大摆的从门口走了进来。丈夫想要起身去报警,却发现自己只能在沙发旁边来回打转。
你说要劫财吧,这人始终一句话不说,但就是不知道施了什么法术,让两个人出也出不去,叫也叫不响,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坐在面前转铅笔。
“两位。”沐长离终于停止了转笔,转而拿出了一把小刀,“我们来聊聊……你们卖女儿的事吧。”
妻子的身体立刻像触电一样抖了一下,丈夫及时的搂住妻子的腰,镇定的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请你……”
“别装了。”沐长离毫不客气的打断了他的话语,“你们身上没有被施展幻术的痕迹,那三个看坟的蠢货知情却也不会用幻术……是你们自愿把女儿卖掉的。”
沐长离押着那三个人赶回了城隍庙,又让侯青对着魔都法术人员名录查了一遍。和沐长离所判断的一样,这三个人的确没有一个会幻术的,他们的证词也证明了他们从始至终都是知情的:丧心散是金丝眼镜负责经手的,看起来流里流气的青年反而负责的是棺材本身——不过下葬的地点本来就是主家提前找风水先生看好的,倒是跟他们没太大关系。
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性了。
“小孩的观察力本来就低,有些东西一时半会儿根本注意不到。其实你们只要提前做准备把一些该收拾好的东西收拾好就成,到了孩子上学离家的时候,你们提前联系好搬家公司,半天时间足够把相关的家具衣物全部收拾干净。”沐长离丢出了一张收据和配套的照片,这是裴律师从二手家具市场找到的交易记录,上面清清楚楚的写明了交易日期、物品和金额,还有签名。
“家具都是旧货,人都工作了,跟儿子待遇还真是完全不一样。等到事后你们就装作不知道自己有这个女儿,儿子虽然不可能做同谋,但是小孩子好糊弄,或者可以干脆过段时间找个术士来让他忘掉自己有个姐姐这件事……这个计划本身倒是挺周密的,只可惜现在已经败露了。”沐长离冷笑道,“你们的女儿还活着,刚被人从棺材里救出来,现在在医院里。我建议你们装作不知道这件事,免得你们那路亲家迁怒到你们头上……”
想到这里,沐长离不由得冷笑了一下。棺材里的男方尸体他倒是没什么兴趣,不过按照标准步骤,他还是废了老大劲也带回了城隍庙,让侯青通知男方家属来领尸体。不管他们之前花了多少工夫打点,这次可就没那么好糊弄的了。侯青铁定会按照规章制度先批评教育再罚款,最后监督他们把尸体送进火葬场去。
“两位卖女儿卖了多少钱?二十万?五十万?”沐长离突然开始用刀削起了铅笔,他的表情在一瞬间突然变得狰狞而又暴戾。夫妻俩就惊恐的看见,随着沐长离每一刀削在铅笔上,茶几上摆放着的花枝也就跟着一截一截的凭空断落。
“不管你们卖女儿卖了多少钱,都给我吐一半出来。我能削了你们的花,就能削了你们的头,脖子上那八斤半都给我小心点!”
沐长离倒拿着铅笔向桌上一戳,铅笔立刻穿透实木茶几,没入大半。
……
我醒来的时候,已经身处在洁白的病房中。
四肢软绵绵的,完全没有半点力气,头也昏昏沉沉的,只有鼻子里闻到的消毒药水味多少还能让人感觉到一点实感。
为什么我会在这里呢?我记得我是跟着父母去相亲了,之后就上了车,然后……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