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知道了范鸿宇和萧郎的关系非同一般,令和繁才会当着萧郎的面说这样的话。不然,无意之间就得罪人了。
范鸿宇举起杯子和他一碰,笑道:“令总,你这话,听起来就是损友说的,你刚刚还说我来着?”
令和繁认真地说道:“这回我真不是调侃,实心实意的。鸿宇,老实说,你要是不当干部,下海发展,我敢保证,凭你的眼光,不出十年,你肯定能成为全球一等一的大富豪。”
萧郎暗暗吃惊。
令和繁这话,当真是最高评价了。
虽然与令和繁还是第二次打交道,萧郎也能看得出来,令和繁骨子里头极其傲气。年纪轻轻,未及而立便身家亿万,令和繁也确实有傲气的本钱。
如果不是范鸿宇从内心深处折服了令和繁,令和繁绝不会说出这种话来。
这个范鸿宇,到底还有些什么本事,藏着掖着没有掏出来?
范鸿宇笑道:“令总,既然大家都是朋友,你成为全球一等一的大富豪,也是一样的。我对金钱的**,不是太强烈。”
这倒也是实话。
在另一个世界,范警官虽然清贫,却也并不太把钱当回事。
性格使然。
“对对,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你和萧处长都是干大事的人,将来必定前程无量。”令和繁一口喝干了杯里的红酒,又倒上一点,对萧郎举起杯,说道:“萧处长,我敬你一杯!”
一顿饭吃得大家都心情愉悦。
饭后,汤小姐亲自给大家泡茶,又聊了一会,令和繁提议,一起去泡泡温泉,舒筋活血。
“萧处长这些日子都在基层搞调研,肯定很辛苦。待会泡完温泉,请个按摩师做做按摩,对恢复疲劳很有好处。”
范鸿宇笑着说道:“对啊,萧哥。明天就该是你去省政府坐着了,我还回党校去磨椅子。”
萧郎就笑,说道:“你啊,这态度可不端正。合着在省委党校学习,就是磨椅子?”
“差不多就那个意思吧。”
范鸿宇直承不讳。
因为每个党校都有一个“实事求是”的校训,后世流传这么一个段子,说去党校学习的干部,是迎着实事求是而来,绕过实事求是前进,背对实事求是学习,离开实事求是工作。
倒也非常形象。
萧郎笑着摇头。
当下三人换了衣服,前往泡温泉,汤小姐是女士,就不便跟着一起去了。室内温泉并不避讳男女共浴,汤小姐主要是考虑到他们可能有“悄悄话”要聊,自己不方便旁听。
这三个男人,虽然一个赛一个的年轻,但实实在在都是了不得的人物,要商议的,肯定也是大事。
温泉池内,水气缭绕。
三人选一个温度合适的汤池,泡了进去。
令和繁主动提起了话头:“萧处长,听说省里有意要修建洪州到南方的高速公路?”
萧郎笑了笑,反问道:“令总是不是对这个项目有投资意向?”
这些日子,萧郎虽然在下面搞调研,却一直和范鸿宇保持着密切的联系,省里发生的大事小事,基本了然于胸。有关引进外资和民间资金参与修路的设想,范鸿宇也和他仔细谈过,萧郎非常赞成。
现在令和繁及时在洪州显身,估计就是范鸿宇请他过来商议此事的。
“实话说,单独投资高速公路的建设,我兴趣不大,高速公路投资太大,成本回收的时间太长,不划算。但对鸿宇提出来的那个合作修路,我倒觉得是个很不错的设想。不过目前我自己公司的资金实力不够雄厚,真要把这个设想变成现实,还得找更有实力的投资商。这个方面,我可以帮忙想想办法,牵线搭桥。”
令和繁很坦诚地说道。
萧郎忙即说道:“令总愿意帮忙,那就太好了,相信以令氏集团在香港的影响力,肯定能够找到有实力有意向的投资商……当然,如同令总所言,高速公路投资太大,资金筹措单纯依赖某一条渠道也不大稳妥。尤省长已经向国务院汇报,准备打打国债的主意。如果明年发行的国库券能够为我们省里修路做几个亿的计划,就能解决大问题。再过一段时间,尤省长可能会亲自去首都,向国务院领导当面汇报。”
所谓开弓没有回头箭,尤利民既然已经提出了修路的计划,而且召开了研讨会,这个事情就绝不能半途而废,必须得坚定不移地搞下去。
不然,对省长的权威是一个极大的损害。
这是萧郎和范鸿宇都不愿意看到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