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自己侄女能看得上眼。
“大伯,你错了,他不是我的朋友,也不是我的同学,我骗你们的。他呀,是个投机取巧的政府干部,和我做了个交易,我答应带他来见李省长一面……大伯,我可是什么都招供了,您别骂我啊……嘻嘻,就算您骂我也没辙了,人我已经领进来了……”
说着,李秋雨吐了吐舌头,做个鬼脸。
李石深和李石远不由面面相觑,大感诧异。
这话怎么说的?
合着燕京宾馆成了路边小招待所?他李石深奇货可居,人家要见他一面,还得和他侄女做“交易”,贿赂一番!
范鸿宇笑笑,缓步上前,向李石深李石远鞠躬为礼,恭谨地说道:“李省长好,李总好!我是范鸿宇,青山省政府办公厅秘书一处副处长,陪同尤利民省长到首都来开会的。”
又是一个意想不到。
原以为李秋雨开玩笑呢,不料竟然真有其事,还不是普通的政府干部,正儿八经是尤利民的秘书。尽管李石深和李石远都不大清楚青山省政府办公厅秘书一处的编制,不知道范鸿宇就是尤利民的大秘书,但此人能陪同尤利民一起赴京开会,显然也是秘书班子里面比较受重视的一员。
正准备退出去的那位四十来岁的秘书更是满脸惊诧。
尤利民的秘书来见岭南省的省长?
而且看上去,不像是公事拜访,而是私人行为!
这可真是有意思,至少李石深这位秘书是闻所未闻。
“范鸿宇?”
李石深喃喃自语了一句,似乎对这个名字有所耳闻,至于青山省政府办公厅秘书一处副处长这个身份,好像反倒不那么被重视。
李石远却是目光炯炯,严厉地望着范鸿宇。
他当然知道范鸿宇是何方神圣,熊艳玲不止一次在家里向他提起过这个年轻人,据说和他儿子李春雨关系很不错。只是再也没有想到,这个家伙竟然又跟他女儿搞到一起了。
有点不大对头!
李春雨和谁做朋友,李石远还不是那么关心,终归李春雨是男孩子,参加工作也有好几个年头了,京师衙内圈子里“大名鼎鼎”。但李秋雨不一样,在李石远心目中,这宝贝闺女压根就还是个孩子,涉世未深。对于任何出现在李秋雨身边的年轻男子,李石远都十分警惕。
“大伯,你没记错,他就是那个范鸿宇,闯公安局乱开枪的那个!”
不待李石深说话,李秋雨便嚷嚷起来,神情“振奋”。
小姑娘,不能明辨是非,光知道“闯公安局乱开枪”相当过瘾就是了。至于这种行为要不要得,是不是应该“提倡”,那她就不管了。
“秋雨!”
李石远很严厉地呵斥了一声。
小孩子当真不知轻重,以为是“过家家”呢!
李秋雨又吐吐舌头,做个鬼脸。
“你就是那个范鸿宇?”
李石深点了点头,神色有点古怪。
范二哥“勇闯公安局救人事件”,天下知闻,因为当事人一方乃是葆老爷子的嫡孙,李石深纵算远在岭南,也听过秘书汇报。自然,事后没有过多去关注。到了他这样的层面,看得都是大方向。尽管此事涉及到了葆家,归根结底,不过是个刑事案子,层面太低,李石深自不会总是去“跟踪”结果。
只是李石深也未曾料到,范鸿宇现在不但成了干部,还进了尤利民的秘书班子。
同为一省之长,李石深当然很清楚,省长的秘书班子应该如何选拔人员。像范鸿宇这种年轻人,无论如何都不应该是省长秘书班子的优先人选。却不知他有何种能耐,得以臻此。
但料必尤利民相人的眼界,不会太差。明知范鸿宇有这样的“前科”,还如此重用,必定有十分过硬的内在原因。就李石深的了解,尤利民可不是冲动的性格。
一省之长,位列封疆,又有谁是思虑简单的?
这个范鸿宇,居然透过李秋雨的关系,直接跑到他面前来了,且不管他意欲何为,起码说明此人有些手段,也颇有胆略。
以青山省长秘书身份,夤夜拜访岭南省长,而且是自己这样开国元勋的嫡系后裔,可比“闯公安局”需要更大的胆量。
“是的,李省长,我就是那个范鸿宇。”
范鸿宇倒是很坦然,微笑答道。
李石深也没有让他落座,不住打量着他,目中精光闪烁,脸色凝重,缓缓问道:“范副处长,你夤夜来访,所为何事?”
很正式地称呼范鸿宇的官衔,丝毫也没有提及到尤利民身上。
“我想当面向李省长陈述一下修建洪南高速公路的一些想法。”
范鸿宇没有犹豫,直截了当地说道。
李石深和李石远的神情,都变得极其严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