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源,虽然堪称全国优秀旅游城市之一,什么新八景老八景,然而说穿了,无非就两个字:穷山恶水……呃,不好意思,应该是四个字,但不管说得多好听,贫穷与落后是它不争的事实。
或许正因为这样,它的夜晚来得总要比别的城市早一些。
九点多,胜利大桥下的沿江长廊,已经是鬼影也不多见一只。
陈志雄和毕运涛来到这儿的时候,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都没有看到人影,忍不住问:“二姐夫,咱们是不是被那个东洋女人放飞机了?”
毕运涛抬腕看了看严小开当初从西门耀铭那里勒索来的名牌手表,微微摇头道:“现在才九点五十分,约好的时间是十年,咱们再等一下吧!”
陈志雄无奈的闭上了嘴,不来已经来了,除了等外还能做什么?
毕运涛掏出了手机,划开屏幕后,犹豫一下最终又什么也没动按下了oe键。
陈志雄见状便问道:“要给我二姐打电话?”
毕运涛不置可否的讪笑了一下,事实上他却是想着要不要给严小开发个信息,但犹豫半天,不知是出自何种考虑,最终还是打消了通知他的念头。
陈志雄以为自己猜中了,一脸鄙视的道:“二姐夫,你就不能有点儿出息,这才离开多一会儿啊?就掉了魂似的。”
毕运涛作出不好意思的样子挠挠鼻梁,“那个,我们不是刚结婚嘛,这会儿还是蜜月期……”
陈志雄仍是满脸鄙视的表情:“行了,二姐夫,你不用解释了,解释等于掩饰,掩饰等于没出息。你呀,就不是块做大事的料,离不开婆娘的。”
毕运涛神色有些发窘,然后又一副坦然的表情,“好吧,我承认,我确实没有什么理想与抱负。”
陈志雄疑问道:“什么也不想?”
毕运涛道:“如果一定要说有的话,那就是三亩地,一头牛,老婆,孩子,热坑头。”
陈志雄闻言,脸上一副失望的表情,暗里却又把心又放宽了一截,因为事实上他一并不希望自己这个姐夫有太大的野心,他们陈家也许什么都缺,但最不缺的就是野心家。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时针很快就指正了十点。前面也传来了一阵咯咯的高跟鞋声音,紧跟着一人从阴影中走到了路灯下,这人赫然就是那透着神秘与诡异的佐藤宫子。
她走到近前之后,看一眼陈志雄,然后又看看毕运涛,目光中透出一丝难掩的狠厉厉,却什么也没说。
陈志雄道:“宫子小姐,你来了!你没事吧?”
佐藤宫子冷笑着问:“陈桑很希望我有事吗?”
陈志雄道:“宫子小姐这话怎么说的,我们是关系密利的合作伙伴,利益共同体,我怎么会希望你有事呢?今天得知别墅那边出了事情,我都不知道多担心呢!”
佐藤宫子目光瞥了下毕运涛,意识深长的道:“要是所有人都像你这样,那就好了!”
陈志雄问道:“宫子小姐,昨夜到底出了什么事?”
佐藤宫子淡淡的道:“也没有什么事,不过只是仇家找上门来罢了。”
陈志雄皱眉道:“仇家?”
佐藤宫子几乎一字一顿道:“现任红兴社龙头――严小开!”
陈志雄神色一滞,凝重的道:“是他?”
佐藤宫子道:“怎么,陈桑也认识他?”
陈志雄咬着牙道:“我和他虽然没有过交集,可是我的兄长却在他的手里载过大跟斗,不但被他抢了地盘,甚至差点把一条命都交待在他手上。宫子小姐,他和你又有什么仇怨?”
佐腾宫子张嘴,只说了八个字:“血海深仇,不共戴天!”
陈志雄仍然疑惑难解的道:“可是他不是一直都在深城吗?怎么又跑来海源了?”
佐藤宫子冷笑不绝道:“陈桑,你还不知道吧。他不但现在就在海源,而且还是土生土长的正宗海源人!”
陈志雄愣住了,“什么?”
佐藤宫子哼了一声,没有说什么。
陈志雄咬牙切齿道:“哼,我不管他是谁,他在深城,我或许奈何不了他,但是海源是我的地盘,他敢回来,我必定要叫他死无葬身之地。”
佐藤宫子冷笑了起来,极尽嘲讽的奚落道:“真是有够幼稚!”
陈志雄起初以为听错了耳朵,好一阵才反应过来,喝道:“宫子小姐,你说什么?”
佐藤宫子毫不留情面的道:“我说你天真,幼稚,简直是不知所谓。”
陈志雄怒了,脸红耳赤的狠盯着她,“宫子小姐,我敬重你是合作伙伴,但不代表你可以肆意羞辱我。”
佐藤宫子冷笑道:“我羞辱你?你连那姓严的放了个无间道在你身边,你仍懵懵然的不知道,你能怪我羞辱你吗?”
陈志雄愣住了,“无间道?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