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文化,也没什么心机,品性单纯善良的妇女保姆,对仍旧跪在凄风冷雨中的刁平温婉说道:“孩子,快起来吧,大师说,你什么都不用给他留下,只需要以金州县为起点,往南随心一年,回到金州县,往北随心一年,再从金州县,随心往西一年……”
双腿都已经近乎没有了知觉的刁平,往地上叩了两个头:“多谢程大师指点。”
言罢,他吃力地挣扎起身,拎起装有现金和银行卡的袋子,大步离去――不是他舍不得把钱留下来,而是在来之前,师父王启民就叮嘱过他,无论最终的结果如何,都要完全听从铁卦仙的话,不要有丝毫的违背。因为,闭关的铁卦仙如果破例为他刁平做卜算,那就是天大的恩情。
刁平想:此情,若今生还有机会,定当舍命相报!
晚上八点多钟。
刁平在平阳市火车站,送师父上了开往京城的列车。
他在火车站广场外,静静地待到夜里十一点多,去做那种纯粹有点儿无稽之谈般的随心之举。他想啊想的,忽然就想着,回老家南疆的临边市看看。然后,他就毫不犹豫地买了开往南疆春城的火车票。
半夜两点多钟,刁平登上了南下的列车。
也开始了,他自京城受挫之后,迷茫却又清晰的复仇之路――他相信铁卦仙的话,所以,他坚信三年时间,自己必定能大仇得报。
而此时的铁卦仙,深更半夜却呆呆地站在院子里,感受着雨停后的凄凄冷风。
他卜算出了太多,却算不出人心叵测。
他知道这天道运势大变动,必然与人为有关,却无法准确地卜算出,是何许人,在推动着局势愈得变幻莫测,最终走向那盘大局。然后,铁卦仙仰天用一双瞎了数十年的眼睛,望着落雨的沉沉夜空,似看透了一切。
他轻声感慨:“天道昭昭,最终谁也不能真正改变这天道运势既定的结果,只是改变了它的过程和时间,仅此而已。”
几个小时前。
京城。
吃过晚饭后的苏淳风,抗住了龚虎的一再怂恿,坚决不去找罗同华。
然而晚上八点多钟,当苏淳风在银海大酒店的房间里,接到白行庸打来的电话,说是好几个朋友都在,邀请他一起到外面聊天时,罗同华却很意外地来到了他的房间里。苏淳风只得婉拒了白行庸等人的邀请。
沏了两杯咖啡,苏淳风坐到沙上点了颗烟,神色淡然地说道:“看来,罗教授是不打算让我挂着官方的那半份闲职了。”
“嗯?”罗同华有些诧异。
“邀请王启民老师参加此次奇门江湖大会,这么大的事情,竟然都没有提前告知我一下。”苏淳风有些不满地摇了摇头。
罗同华恍然大悟,笑道:“我还寻思着,是谁私下里泄漏了风声呢,原来只是你在牢骚而已。嗯,我今晚来找你,就是想提前告知你一声,明天下午会议召开时,我会代表官方,告知奇门江湖,官方经过慎重考虑,决定免去你的职务,理由是,你不经过官方允可,走漏风声,并私自做决定放任了作恶多端的伏地门众人逃离出京!”
这下,轮到苏淳风愣神儿了。
只不过,他也只是稍作思忖,便明白了官方的通盘打算――这其实,也是官方在那一晚京城事后,不得不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无奈之举。
现实如此。
很多事大家都心知肚明,但你偏偏就要编扯个瞎话,大家也都乐得听信这瞎话是真,至少,表明上也要装出一副原来如此并信以为真毫不怀疑的模样。
“我不知道,自己是应该生气,还是该谢谢。”苏淳风笑道。
“很抱歉。”罗同华无奈苦笑。
苏淳风摆了摆手,道:“您和武局长应该都清楚,我从来都不在乎这份职务和所谓的权力,并且还一直都有些抵-触。但如果仅是因为这个理由,就不把邀请王启民老师参加此次奇门江湖大会的事情提前告知我,未免牵强。”
“你知道,我们其实在很多观点上,存在分歧。”罗同华很坦诚地说道:“我们担心,你提前知道的话,会从中作梗。”
苏淳风想了想,点头认可了这个理由。
可不是嘛。
如果这件事提前与他商量,或者告知了他,那么他一定会施加阻力,让王启民不去参加此次奇门江湖的大会。
因为,那不符合他的计划。
因为,太仓促地去解决这些事件,变数太多。
苏淳风不喜欢去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以他的心性,做事太稳!
……
ps:这最后的局中局,不好写啊~~~~
感谢亚历山大熊,实习呆君兄弟的捧场,以及这几天不断捧场和投月票的兄弟――虽然更新量少,但大家应该看得出来我的用心,也应该看得出来,现在这些布局的难处――我,短刀,还有大家,都希望一个完美的结局!
鞠躬,拱手~~
今儿九月二十九号了,月底求月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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