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看兖州,谁人称雄。”
甄都南门谯楼。
“文若。”程立提剑登楼。
“仲德。”荀彧一宿未眠。
“情势如何。”肃清内应,程立亦锦衣血染。
“吕布城下扎营,正待援军。”荀彧气定神若,谋定后动:“料想,豫州牧丁原,正携人马,长驱而来。(兖州)从事薛悌来报,除鄄都、范、东阿,余下郡县,皆已陷落。”
“不料竟是陈公台。”程立恨意难平。三人相交莫逆,竟不知陈宫有反意。
“明公诛边让,令公台自疑。遂起反意。”荀彧一针见血:“《置屯田令》,尽破关东坞堡。杀边让,绝悠悠众口。豪右名门,岂能坐以待毙。今日举州而反,乃出昨日之怨也。”
“是喜是忧?”程立问道。
“喜忧各半。”荀彧慨叹:“关东易主,四起战乱。明公与吕布,恐难两全。”
“我辈该当如何?”程立又问。
“料想,明公必先灭泰山剧贼,再引军回。吕布攻鄄都不克,必西屯濮阳。与明公对峙。范县、东阿,乃明公就食之地,断不可失。”荀彧言道:“我若是陈公台,当自将兵取东阿,再使偏师取范。”
“今举州皆叛,唯此三城得免,宫等重兵临城,吏民惊怖。若无我等亲往,以安其心,三城必动。”程立言道:“我本东阿人,宜往抚之。”
“可。”荀彧赞同:“吕布兵分数路,攻取郡县关津。城下兵少,难以兼顾。待援军至,则难脱身。”
“今夜出城。”程立言道。
“成败在此一举。”荀彧长揖及地:“我与仲德同进退。”
“同进退。”程立目光如炬,神情坚毅。
梁甫县。
甫一作父。前汉置。因梁父山为名。今汉为侯国。
卫将军大营。
兖州从事薛悌,日夜兼程,快马通报。众将方知,兖州不保。
“甄都如何?”夏侯惇喝问。帐中将校,家小皆在甄都。若为吕布所拿,恐难两全。
“甄都尚在。”薛悌答曰:“范、东阿二县,亦未陷落。”
知晓兖州军情,曹操不惊反笑:“吕布虽得一州,却不能据东平,断亢父、梁甫,截泰山之道,乘险阻我,乃屯濮阳,便知其无能为也。”
泰山在左,亢父在右,与泰山余脉梁父山,夹东西咽喉要道,至称阴阳。
战国时,齐国于其地,居高临下,筑亢父城,素为军事重镇,乃兵家必争之地。南荣氏所撰《遁甲开山图》中曾述其境:“泰山在左,亢父在右,亢父知生,梁父主死。”
亢父在泰山西南,梁父位泰山东北。二者皆为险地。亢父之险在于沼淖,梁父之险在于险峻。
“明公,宜速回。”薛悌谏言。
“不可。”曹操断然道:“胜负未分,若此时退兵,必遭贼人反击。”
“贼人据险自守,仰攻不易。如之奈何。”夏侯渊恨声道。累日试探,贼众皆不轻出。今日方知,乃诱敌之计也。
“此一时,彼一时。”曹操笑道:“今兖州为吕布所占,贼人计成。必轻而无备。只需略施小计,足可战而胜之。”
“计将安出?”诸校求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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