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饭过后,桓公把桓因单独叫到了书房,跟他说了很多话。(..l)
桓公的气早就已经消了,又恢复了以往平和的样子。只是对于求仙这个问题,桓公跟桓因说了很多的道理,希望他能够不要去想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而应当把主要精力放在提升自己,努力做好接任家主的准备上。
说到最后,桓公已是显得有些苦口婆心,加上他年事已高,又才从外面奔波回来不久,在烛光下显露出了几分苍老和憔悴。
桓因一向都是很懂事的,他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父亲在下午发了那么大的脾气,可对于父亲一直在自己身上寄予的厚望是极为清楚的。桓因更知道,桓宇撑不起桓家,如果自己离家走了,那家业就要败了。
尤其是到后来见到父亲憔悴的神色和他语重心长苦苦劝说的样子以后,哪怕桓因对修仙极为向往,心也顿时软了下来,更暗暗责备自己不懂事,不该让父亲生气。
两父子谈到最后已把之前一切不开心的事情都忘了,桓因答应父亲会好好努力,不让他失望。与此同时,他心中那份求仙的执念也淡去了不少。
第二天一早,桓公将家中的所有人都召集到了正堂,当众宣布决定立桓因为桓家少主,更言明要培养桓因成为下一代的桓家掌舵之人。
桓因自是没想到父亲竟然决定如此迅速,恐怕也是为了让自己不要再胡思乱想吧。其他人听到桓公的决定以后,除了桓玖玖以外是没有一个人愿意接受的,都不住劝说桓公收回成命。
可是桓公的态度极为坚决,说一不二,力排众议直接就把这件事情定了下来。如此,桓因在家中的地位飞升,除了桓公和大夫人朱氏,便是他在家中最大了。
是夜晚饭过后,桓因回到自己的屋内温习功课。如今桓公在家,他又成了桓家少主,自然不会有谁来找他的麻烦。
所以他在阿乐的陪伴下安安静静的待在屋内,本该是一片平和的心境才对。(..l)可今天晚上不知道是怎么了,一向喜学好读的桓因怎么都静不下心来看书,总是看一阵就走了神,心中更是有些莫名的慌乱感觉。
如此,一直到了亥时,桓因本早就该睡觉了,却不停的在屋内来回踱步,无论阿乐怎么劝也不听。
“小公子,明早您还要去学堂,再不休息可就晚了。”阿乐再次出声劝说,满是担忧的神色。若不是他见到桓因不像是病了,恐怕都已经去唤张崇药了。
桓因对阿乐的言语充耳不闻,面色潮红,不断的来回走动,更是小声的念叨着什么,只是阿乐一句也听不清楚。
“小公子不会是中邪了吧?”阿乐心中暗自思忖,说不出的担心。
过了一会儿,桓因突然站定,抬头自语到:“我得去看看父亲!”说完,根本就不叫阿乐,一把拉开房门就朝着桓公的卧房跑了过去。
“公子,老爷肯定睡了,你……”阿乐的声音被桓因甩在了背后,慢慢消失。
桓府极大,从桓因的卧房到桓公的卧房是有好长一段路要走的。可今晚桓因不知道是怎么了,像是中了魔怔一般的在府中拼命奔跑,竟然用没多一会儿的功夫就来到了桓公的房前,倒是把那些府中执夜的下人给惊了不少,都暗想这个才立的少主今晚是怎么了?
“少主,请留步。”桓因到得桓公卧房外的前院,一人伸手拦住了他,却不是桓公的侍从,而是桓宇的贴身随从阿彪。
“你怎么在这里?”桓因停下,向着阿彪询问,心中那种莫名的紧张感觉更加突出。
阿彪平日在桓宇的授意下对桓因的欺辱也不算少了,在他的心中桓因什么都不是,只是一个任人欺凌的小子,到了最后就算不被赶出家门也是上不了台面的。哪怕现在桓因被立为了少主,他也依然没把桓因放在眼里,于是回答到:“少主,老爷已经休息了,请你回去。”言语间根本就没有回答桓因这个少主的问题。
桓因在家中一向都很谦和,哪怕受了欺辱也少有反抗。若是平日他遇到阿彪,不论他说什么都不会与他一般见识,可今日心中莫名紧张,竟然是瞬间就来了脾气,喝到:“让开!”
阿彪自然不让,想要把桓因强行拦住,桓因又喝到:“你这狗奴才吃了豹子胆了,我的路也敢拦吗?”一边说,一边还奋力将阿彪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