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信”心里很清楚,鬼侯江老奸巨猾,虽然装出一副深感对不起自己的样子,可其实他心中真正所想的,是怕鬼侯吕的因为自己的独孙重伤而怪罪到他。毕竟就算他身份地位再高,比起鬼域的大长老来还是差了太多。
略微沉默了一会儿,“吕信”心想自己既然决意要拉拢与鬼侯江的关系,现下便是最好的机会。于是他终于装出一副急切的表情,连连摇头到:“鬼侯大人哪里的话,进入那猛鬼林乃是晚辈一己之念,为的就是能够得到历练,这根本就与江兄弟毫无关系。当初他也是极为无奈之下才把我带到的猛鬼林,而我也根本就没有等他,便径直独闯了猛鬼林。”
“吕信”说的乃是实话,可这样的实话除非是他自己说,不然有谁会信呢?所以,当他话音落下的时候,跪在地上的江宝儿顿时就来了精神,一脸诧异的望着床榻之上的“吕信”,心想他果真没有怪罪自己,竟然字字句句间都在为自己辩护。想到这里,江宝儿的心中不由一阵感动,以前对“吕信”感到的那些不快也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鬼侯江显然也没想到“吕信”竟然如此敢作敢当,不过,他倒是很乐意见到“吕信”的这般耿直。只是哪怕“吕信”如此说,可他心中依然是担忧极重。毕竟就算“吕信”把这话当面给他的爷爷说了,可鬼侯江爷孙俩始终还是至少要承担一个“照顾不周致使吕信重伤”的牵连罪名,这种罪名可大可小,如何惩罚还不是看鬼侯吕的心情如何吗?
于是,鬼侯江依然没让跪在地上的江宝儿起身,自己的悲痛表情更为夸张,对着“吕信”一拜到:“吕小友能够这么想,当真是丈夫所为。只是,吕小友受伤,我爷孙俩始终脱不了干系,毕竟我们作为地主,着实是照顾不周,老夫我也没脸面再去见大长老了。”
“吕信”何等聪明,岂能听不出此刻鬼侯江话中有话,又能不懂鬼侯江心中所忧?
暗暗冷笑了一声,“吕信”的脸上却是表露出更多的急切,再次摇头到:“鬼侯大人此言差矣,晚辈说了,此事决然与前辈还有江兄弟没有半点儿关系,事情就是我一人做的。而且,不管晚辈是因为什么去的猛鬼林,又重伤到了什么地步,可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那又何必再去惊扰我的爷爷呢?”
“这件事情,晚辈以为就不要告诉爷爷了,晚辈在外历练,有自己的选择,也有为自己选择承担后果的能力,何必事事让爷爷担忧?只要鬼侯大人能让我在剩下的大半年里完全康复如初,我们也都不说,爷爷哪会知道我经历过什么?”
“吕信”的话音落下,江宝儿倒还好了,并没有什么表示。毕竟他没有想到那么深,觉得“吕信”已经不怪自己,那就够了。可是鬼侯江的脸上却是顿时就显露出激动与掩饰不住的高兴,看那样子似欲大笑出声。
不过,鬼侯江很快就发现了自己下意识反应的不妥,所以他很快就让自己的高兴往着感动与激动转化,一把将“吕信”抱住,说到:“吕小友不仅仅是老夫生平见过最豁达最明事理的人,也是一个大大的孝子啊!吕小友说得不错,既然你都已经回来了,又何必惊扰大长老他老人家。他老人家常年闭关,若是听到你遭遇不幸的消息,必然道心都会受到影响。吕小友,这段时日你就在这府上好好养伤吧,我不但让你能够恢复如初,还能让你比之前还要健壮!”
“吕信”知道,现在鬼侯江的心中早已经是乐开了花,就如同是一直悬在他脖子上的大刀刚刚被人拿开了一般。所以他也清楚,现在这个时候,正是自己向鬼侯江索要一些东西的时候。
“吕信”的目光很快就转移到了鬼侯江身后的诸位“饿鬼”道友身上,眼中慢慢泛出貌似发自内心的感激。
“鬼侯大人,其实这一次晚辈有命回来,最关键还是靠了站在您身后的几位兄弟,若不是他们对晚辈不离不弃,拼死相救的话,恐怕晚辈现在早已葬身猛鬼林,也没命回来与鬼侯大人说刚刚那些话了。”“吕信”突然有些感慨的开口,让得鬼侯江略微了愣了愣。
“吕信”接着说到:“说起来,晚辈记得当初其实还有一名前辈,若是晚辈猜得没错的话,他的修为恐怕是在命神境界。在晚辈最危险的时候,他竟然冲出来帮晚辈挡下了危机,更是以一己之力为晚辈拖延时间,让晚辈能够得以逃脱。只可惜,为了救下晚辈,那位前辈却多半是没有逃出猛鬼的围追堵截。哎,那位前辈高义,可晚辈却连他姓甚名谁都不知道,当真是惭愧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