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整个荆州城依旧如同往常一样,一片祥和气氛。凡人往来在街道之上,偶尔谈论自己的生活种种,也谈论有关那桓家的事情。
不过,如今的桓家到底情况怎样,这些凡人却不如以往清楚了。因为在约莫五年以前,桓家就似乎是应家主命令,封闭家门,足不出户。有人猜测,桓家或许是在研究某种不可外传打大法,也有人说,桓家好像是遭了难。
“嘭!”一声大响从桓家的正堂中传了出来,像是什么东西被打碎了。
循声去看,可以见到那往昔被桓因父亲桓彬用来礼待贵客的正堂之中,此刻正站了不少人。
这些人,大多数黑衣劲装,正与入侵青州的玄阴门弟子装扮一模一样。他们站在桓家正堂四周,将整个正堂都围得水泄不通。
在正堂之中落座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一名身穿紫衣的老妪,她手持一杆鬼头长杖,脸色极为阴沉,正盯着她对面的那名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长了一张典型的桓家族人脸,从他的样貌之中,甚至还可以依稀看到桓因的影子。若是桓因此刻在场的话,他一眼就能看出,这中年男子正是自己那唯一的小侄桓林!
虽然同样落了座,虽然是除了那老妪以外唯一在堂中坐着的人,不过桓林此刻脸色却已是难看到了极致。而且,他修为明明已达命掌后期,可偏偏却从周身传出虚弱感觉,似乎是有严重的内伤,甚至是中了毒。
盯着桓林看了半晌,那老妪才尖声说到:“桓林,我玄阴门的耐心是有限的。如今有关你那叔叔的道法,你是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
桓林冷冷一笑,面无表情的到:“当年我小叔向我传道,乃是看在至亲的份儿上。而我桓家能有今日,也是靠的一个‘亲’字。若是我把小叔的道给你,岂不是卖了他?更何况,我小叔乃是我桓家仙门老祖,我桓林岂是欺师灭祖之人?”
老妪似乎知道桓林会这么说,脸上出现一抹阴狠,对身旁一名黑衣人招呼到:“来,把这个月以来杀落的人头都摆进堂中,让桓家家主再回忆回忆!”
不一会儿,正好三十颗头颅被放在一张大案台上,抬进了桓家正堂。血腥的气息顿时弥漫堂中,其中甚至还带有腐臭的味道。
三十颗头颅,个个都不一样,显然这些人死的时间不同,所以变化不一。不过,从这些不同的头颅之上,却又能看出两个一样的东西来。
其一就是他们死前的表情无不狰狞或者痛苦,显然他们死时遭受过折磨,很是凄惨。
其二,就是他们的相貌。从这些头颅的面相上,依稀能够分辨出桓家的模子来,显然他们都是桓家的嫡亲!
看了看被抬进来的头颅,桓林面如死灰,最终闭上了双眼,再也不说话了。
老妪看着桓林的样子,挥了挥手,让人又把那些头颅抬了下去,残忍的到:“哼,好一个能忍的家主。这个月我一天杀你桓家一名嫡亲,你竟然能够无动于衷。怎么,难道桓家主要眼看着我把你们桓家人的头一颗颗都砍完了才肯甘心吗?”
闭目的桓林脸上显露出明显的痛苦与挣扎,半晌后他才又睁了眼,反问到:“若是我当真拿出了小叔传下的道法,难道你们就会放了我们桓家?”
老妪哈哈一笑,说到:“倒是明白人。我们自然不会放了你们,不过,你们至少能死得痛快一点儿,也能留个全尸,如何?”
摇了摇头,桓林说到:“杀吧,你们只管杀。我小叔修为通天,总有一天,他会知道家中的一切。那时候莫说是你们,整个玄阴门都会为我桓家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