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雱接着道:“那你觉得我在撒谎?我遇到暗杀是假的?怀疑宋人自己内部做的没有依据?好吧就算他们的初使目标不是我,但暗杀萧炎珊这么大的事件,没有张丛训甚至更高层的授权,段方他敢吗?这个节骨上发生了这些事,段方和多吃己有联系,多吃己和我有仇,多吃己故意安排我上了马车,张丛训授权的行动,最后我这个宰相儿子险些被暗杀。”
到这里王雱怒拍桌子道:“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侦探,展昭你摸着良心告诉我,我上述说的有那件事是假的?这些线索难道不能把张丛训联系起来?作为宋国宰相的儿子、大宋朝廷任命的外交大使,肩负重任的我险些被暗杀在兴庆府,现在有了线索,为此难道不能把张丛训弄进去审查?我倒是觉得,这些线索足够弄三个王爷进去喝茶了。我没说张丛训有罪,我只是建议开封府对此审查为何不行?就像你展昭刚刚评价段方的密报没有撒谎,难道我撒谎了?难道只有他能断章取义、而我这个宰相儿子不能!”
“这……”展昭不禁楞了楞。
王雱坐下来一边写信一边道:“就这样定了。我写的信会给你展昭亲眼过目,只要我没编造事实,你就不能多想,作为军人,你有义务把这封真实文报呈交包拯,具体够不够逻辑把张丛训弄号子里去,这不是我的事,你,我,宋国全体百姓包括皇帝,都信任包府的公正和判断,难道不是吗?”
展昭不禁汗流浃背,反驳不能。总之不论大魔王说的再好听,张丛训这次绝逼是栽了。正因包府公正,汴京局势也怪异,所以必然请张丛训喝茶,谁都阻止不了包老大,包老大真不会给谁面子,皇帝都经常被他弄的跳脚。
或许张丛训有富弼力挺,但有个问题是,张丛训以前就名声不好,当年跟着富弼做事过于奔放,忌讳张丛训的文人那是天大一群,只是平时大家不方便说,若这个当口老包跳出来捉了张丛训,其他人一定会如同鲨鱼一样声援老包的。
顺便,现在也是巨头之一的王安石为了维护王家名节,必然力挺老包。那么就算张丛训的罪名无法落实,也要因政治原因而落马了。
但没办法这就是斗争,上了战场就是战士,就无法置身其外。事关大魔王自己的利益和名节,他又无节操,实力为王,那就只能这么去演变了。
最让展昭无语的在于,这明显是撕逼自保的一个不光彩事件,大魔王却能嬉笑怒骂的把这摊开为一个大阳谋,强势把一些线索拉扯起来,明显利用包府咬人。但理论上、律法上,大魔王无错,通篇看下来,大魔王写的文书细节是真的,没有编造,甚至在用词上比段方的密报还严谨不少。
所以没有惊喜,展昭深深的知道,张副总管这次就和上次的种鄂将军一样,会被大阳谋整的没脾气。从这里来说展昭有些迷糊,弄不明白大魔王是对还是错?
果然许多事永远不会有真相,这是大魔王最爱挂在嘴边说的。
最终拿过了信件,展昭又抱拳道:“末将只有一个请求。无法确认之前,请您留一手,张副总管一生南征北战,立下不少功劳和苦劳,人都为此残废了。请您……不要在理由不足的时候把他整死?”
王雱摆手道:“包拯怎么可能是个糊涂人,我又怎么可能控制包拯?如果什么时候张丛训真被老包宰了,不用问,我相信老包一定有理由的。我不否定张副总管人格,但做事一定有代价,也存在做错的可能。他身在战场,又做出了决策,就要承当相应后果和责任,这不以谁的意志为转移。”
“越听你说话脑子越迷糊,末将上路了,此行东京,这真……好诡异。”展昭英雄气短的说完后就离开了,真不想留在这兴庆府了,持续下去天天目睹大魔王的那些事,很不好,心里堵的慌。
顺便,能这个时候先回去展昭心也很热,好久不见了,不知道白玉棠她还好吗,这次的工作临时调动,终于可以见她了,兴许……还会和她联手抓捕张丛训。
至于要不要把大魔王的黑料报给白玉棠,对此展昭暂时还不确定,因为那除了显得很小人外,也会伤害思想极端又脆弱的白玉棠,这特么的是个哲学问题,不能简单粗暴的用对错衡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