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神医到了,在哪?”
淑妃听含韵说到那“颜神医”,竟激动地从炕上站了起来。
“正在殿外等候。”含韵答道。
“好,快请,快请!不,本宫亲自出去相迎。”
说着,淑妃不再管烈云,快步向门口走去。
烈云皱眉,也向门口望去,这“颜神医”究竟什么来头,竟能令得淑妃亲迎?
“郡主不必着急,您马上就能见着颜神医了。”
仍然攥着烈云手腕不放的含月似是知道烈云心中所想,开口说道。
烈云却并不搭理含月,这宫女胆敢挟持自己,真是那淑妃手下的得力走狗。
见烈云看都不看自己,含月笑笑,眼底快速闪过一丝不屑。
“在下乃一介布衣,怎敢劳动淑妃娘娘亲自出宫相迎。”
只听门口有男子的声音传来,清朗动听,温文尔雅。
“神医莫要太过自谦,您医术高绝又医者仁心不为名利所累,若非被锦思和净儿的一番诚心感动,您又怎会舍弃闲云野鹤般的日子来趟这世间的浑水呢!本宫莫说是出宫相迎,就是为神医打打下手都是应当!神医快请!”
淑妃对这颜神医的推崇显然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赞美之词直要溢满整间宫殿。
烈云听见“锦思”和“净儿”二字,心里却忍不住咯噔一下,是程锦思和崔净找来的这颜神医?
崔净作为烈云的便宜姨丈,平日里对烈铮和程霓裳这对姐姐姐夫一向敬重,对烈云也颇具长辈之风很是疼爱,可现在烈云要怀疑,这崔净是不是同程锦思一样,也是披着伪善外衣的恶狼了。
程锦思伙同淑妃和五皇子害了母亲,崔净究竟知不知道?亦或甚至,这崔净跟他们压根就是一丘之貉?
还有程锦思咒骂外祖母和母亲的那些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听外祖母说,在曾皇外祖父给她赐婚前,她曾偷偷跑去征询过外祖父的意见,是看外祖父同意尚主,外祖母才让曾皇外祖父赐的婚。母亲就更不用说了,与爹爹两情相悦,二人成婚这么多年,即使无子,爹爹也一直把娘亲捧在手心,连句重话都舍不得说。
怎么程锦思竟会说是外祖母从她母亲肖流苏手中抢走的外祖父,母亲又要抢崔净呢?简直荒谬!
还有他们找来的这所谓颜神医,到底意欲何为?烈云偷偷握了握尚且自由的那只手,掌心汗津津的,一片粘腻。
可此时已容不得烈云多想,说着话,淑妃和那颜神医已迈步跨过门槛,踏进了殿来。
烈云睁大眼睛看去。
只见与淑妃一同进来的男子,身量不高,也就堪堪比淑妃高出了半掌。年近而立,肤色比寻常男子白皙,浓眉入鬓,鼻梁挺直,薄唇下留着几缕胡须。
左肩背着一个药箱,并未像寻常大夫般身边跟着药童,而是孤身一人。
这就是那颜神医了。
只是好生奇怪,这颜神医身为男子,行走间也步伐如风,可怎的眼里偶尔竟会有妩媚流光划过?
“这位想必就是大名鼎鼎的飞云郡主了?”
看烈云从自己进殿起就不错眼珠的盯着,颜神医笑笑,冲烈云抱拳施了一礼。
“含韵,快给神医上茶,就拿前些日子皇上赏的金翠缕泡,黛槿,快让小桂子他们把太师椅给神医搬来。”
淑妃正忙不迭的把颜神医往殿内领,又吩咐宫人细心侍候,听得颜神医问起烈云,待把人太师椅上落座,又亲手奉了茶,就又回了炕边挨着烈云坐下。
”不错,这就是我们大宣最尊贵的姑娘,飞云郡主。“淑妃看向烈云,眼中布满笑意。
“你们究竟想干什么?这什么颜神医又是从哪来的?要为谁治病?”
淑妃笑得开心,烈云却觉得好似有一张大网正在自己头顶张开,不知道在哪一刻,就会唰得一声落下把自己给罩的严严实实。
“飞云,这颜神医正是你姨母和姨丈费尽千辛万苦找来为你治病的啊。等你病好了,一定要好好孝顺他们,为了找颜神医,他们可是费了好大一番功夫,你可得......”
”我根本没病,不需要什么神医。“烈云不听淑妃胡言乱语,出声打断了淑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