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听远处有人喝道:“零陵我就听说有蒋家刘家,哪儿有什么赖家吴家,什么野鸡人家,也敢来跟某搭讪?”
听口音,这人应该相当年轻,说话直愣愣的,毫不客气。
另一人似乎猛然遭受打击,不知道如何接话,结结巴巴道:“你……你……”
“你听清楚了,小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姓刘名磐,现在江陵为水军军候,说,你想怎地?”
仓啷一声,有人拔出了兵器。
“我……我……跟你拼了!”
“呀嗬,好胆!敢邀我决斗?小爷我喜欢!这样,姓赖的,小爷我让你一只手,你要能赢我,我也不用你拿金子来,这口花马刀就当彩头,送给你了!”
那赖姓少年当即答应:“好!刘军候,当着诸位前辈的面,我就跟你比划几招,无须你让,你若赢了我,我这三十金就全是你的。”
覃钰顺着声音传出的方向看去,只见正东方向,十丈开外,两个少年,一红袍一绿袍,一刀一剑拉开架势,准备斗战一番。
“刘磐……似乎是跟黄忠一起来的那个红袍青年,居然是他?果然相貌不俗。”覃钰心头一动,暗暗留意。
这位刘磐他知道,是刘表的侄子(从子),骁勇善战,在刘氏已成年的第二代宗族中,是一个难得的将才,才名在刘表两个儿子刘琦和刘琮之上。
覃钰心里感受很奇特,他自己这具身体,和刘磐还是堂兄弟的关系,天生有一种亲近的感觉。但是,他自己又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和刘家,其实没什么瓜葛。
这个赖公子,跟他昨夜打杀的那个有几分相似,看来不是他哥哥,就是他弟弟了。
他慢慢移动过去,打算先看看热闹。
就听黄忠喝斥道:“小磐,休得无礼!”
刘磐后退半步,哈腰低头:“是,师父。”
这刘磐居然是黄忠的徒弟?
绿袍的赖公子忽然脸色一变,原来却已收到身后同伴的传音提醒。
这个刘磐,居然是一位暗境高手。
徐登正在附近,忽然笑道:“还要再等一位客人,正好无聊,两位贤侄既然有意,不妨小比一场,以娱众贤。”见黄忠还欲阻止,随手从腕上脱下一只金镯子,“仓促之间不及准备,这只镯子,便当胜者彩头。”
徐登肥头大耳,手腕粗壮,目测一下,这只金镯子至少也有300克,在古代那就是一斤多。上了斤的金镯子,价值倍增,最少也值得四、五万钱了。
刘磐双眉立起,咽了口唾沫。他当水军军候,比六百石的年俸,折算下来,一个月也就能拿5、6千钱,这只镯子就抵得上他半年多的工资了。
一笔巨款!
黄忠微一皱眉,他虽然隐居多年,却并不闭塞,对外面的事情也多有了解,知道这货卖世家后台极硬,徐登既然开了口,倒不便峻拒。
“哈哈哈,既然徐兄给了胜者彩头,那蒯某,就为负者出点小彩头。”一个中年儒生踱了出来,却是中庐(今襄阳宜城县)来的蒯琪,他虽然并非武道中人,却代表着本地两大超强势力之一的蒯家,所以和徐登称兄道弟,徐登也并无任何不悦。
蒯琪手里举起一块玉佩,四四方方,色呈紫黄。
“这是鄙人随身多年的龙纹玉佩,价值么,自然不及徐兄的镯子,好歹也是个玩物,出手较技,难免有失,以此物略作补偿。”
徐登拍手道:“还是蒯兄想得周全。”
那绿袍的少年神情不断变化,忽然说道:“我……我能不能请家中客卿代为出手?”
此言一出,峰顶一片低低的笑声,却是各家来客的年轻一辈有许多人笑出声来。
老一辈的自恃身份,自然不会随众胡闹,不过也都是暗暗摇头:“这零陵赖家……又不是抵赖之家……”
徐登和蒯琪瞅瞅,都有点儿生气,你这无赖小儿,把我们当猴子耍么?
“赖贤侄,你想想清楚,你是希望向汉升先生请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