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楷么?我记得你擅长的是漆书啊?可能小楷也有涉及,怎么想到些行楷了?”
钟岳将笔搁在一旁,看着眼前自己书写的五个字,也是可圈可点,说道:“最近在研习王珣的字帖,想兼习百家,博采众长。”
朝春阳点了点头,说道:“行楷的变化多样,无须逆锋、顿笔,刚刚看你写字,倒也有模有样。就是这个笔道流畅上还做得不是很好。这一点,也是历来写行书之人的通病。写得巧了,登峰造极,要是做不到一定的流畅合理,那就落于下乘了。”
“您说得对。”这一点,其实在笔法系统内,王珣提过很多次,行楷的法度是少了,但是少了法度,却更加准求灵活了。
就像是体操,楷书就是一些基本动作,评判的标准在于动作的规范,而行书则是自由体操,分数高低,艺术性完全在于表现程度上的差异化。
笔顺变化、笔数多少,这些在行书中皆无定式,所以讲究一个流畅,说起来简单,实践起来难不难,练过行书的人都知道。
农庄外忽然传来一句骂声。
“什么狗屁神医,端着架子,还要提前半年预约,真是笑话。”
钟岳和朝春阳朝走出书房,看到黄三笠一副面色难看的样子,坐在沙发上自言自语。黄幼薇脸上倒是没有任何表情,拿着一本书,无聊地看着。
“三爷,这是怎么了?”
“去看医生,医生的面都没见到,被七八个助理拦在诊所外边,说是要看病,得排队。我一问,这人每天就看三个病人,我想等就等吧,顶多在沪上多住几日,结果等登记完才得知,要到半年后才能看。你说说,现在这个医疗环境,半年?要是遇到急病求医的,还等得了?”
钟岳皱眉,“诊所?三爷怎么会想起去诊所看病?这种不正规的地方,还是不要去看的好。”
黄幼薇继续看着手中的书,一语不发。
“要是没名气,我也就不特地动身过来了,他是华东民间相传最厉害的神医了。”
朝春阳放下瓷杯,愣道:“张鹤平?”
“恩。”
“难怪了。”朝春阳拿起热水瓶,给自己续上茶。
钟岳没听说过这个叫张鹤平的老中医,好奇地问道:“怎么了?他很出名吗?”
朝春阳呷了一口热茶,“哈,他说过一句话,倒是挺出名的。”
“一日只看三人。生死有命,注定要走的人,阎王爷点了名,他若是去拉扯,是要折阳寿的。”
钟岳心里一愣,浮现出一个名词。
老神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