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八七章 此子,大才!(2 / 2)

最后的钟岳二字,都不能用行书来归类了,几乎一种草书的落款,连笔、简写,看得让赵永胜心情跌宕起伏。

不知道为什么,当看到山阴徐文长几个字的时候,赵永胜居然浊眼里有一种泪光闪烁的悸动!

这行书之人,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啊?

文字,有时候比任何直观的场景更能够摄人心魄,书法的魅力,就在于将文字展现得更加有魅力。赵永胜放下笔,转过身的时候,看到一群人都站在身后,也是下意识地退了一步。

“你们……”

“赵老您又出神作了啊!”

“好书法!”

赵永胜皱眉,摇头道:“此作不是我写的。不说这个,附近可有徐渭墓?”

一个绍兴本地的书法家这次过来帮忙打下手,一听到赵永胜问起徐渭墓,便说道:“有。此地过去,车程不到十分钟。”

“你带我去。”

“诶,赵老,这里还要有事情仰仗您来拿主意呢!”

赵永胜拉着那个绍兴此地的书法家,回头说道:“稍后再说!”

一些人低头看向赵永胜桌上那幅作品。

“诶,大赛专用章,这是谁啊,办事这么不靠谱,参赛作品怎么扔在这里?”

那个已经发呆不敢说话的人回过神来,咽了口唾沫,颤颤巍巍地说道:“赵……赵老师刚刚在临摹这个学生的作品!”

会议厅内陷入一片死寂……

……

……

寒潮下的朔风,在南方呼啸。

北方人过冬靠暖气,而南方靠一身“正气”!

酒坊生意惨淡。古老的作坊,在现代化的冲击下,已经悄悄退出了它本应存在的意义。老板娘在堂上坐着,打着毛衣,过了年,这里的租期到了,可能也就关门歇业了。男人已经去市里找活干了,这里的酒,能卖一点是一点,然而对于在城里买房,还是遥遥无期。

“有酒吗?”

老板娘回过神来,看着拎着皮匣的钟岳,“有啊,要什么酒?”

钟岳一路小跑,有些急促地说道:“什么酒好?”

老板娘一愣,“你要烧酒还是黄酒?”

“来绍兴,哪能不喝黄酒,要黄酒。”

“是买点特产回去?五年陈的老花雕,怎样?”

“还有更陈的吗?”

老板娘眼睛一亮,“有,十年陈的。”

“来二斤。”

“你等着。”

……

钟岳有些急促地拎着买来的花雕,朝徐渭的陵墓前跑去,他先是跑了一段路,而后又慢下来。

“我为什么要跑得这么急?”钟岳这么质问了自己一句。

然而他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要匆匆跑去见徐渭。

当他平复了心情之后,方才那种情绪消散了,他又有些怅然若失了,好像刚刚失去了什么一样。他拎着酒,走在了青石砖上,来到了徐渭的青坟前。

黄酒是否是十年陈的,钟岳不清楚。

他将瓶塞打开,深深一拜,“谢先生大恩!”

这一回,钟岳不仅要谢授画之恩,更要谢这次因为徐渭而产生的灵感,让他在不经意间,完成了旷世之作!

……

等到钟岳离去十多分钟后,赵永胜站在青坟前,看着条石叠砌,上覆黄土的徐渭墓,眼前放着一坛瓶塞已经打开的绍兴花雕,眼眸之中满满地震惊。

“此子,大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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