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周洞天想了起来,“秋红也发去?”言下之意有点可惜。临高本地严重男女比例失调,年轻女人赏给土著职工的话也算是个福利了。
“不,秋红赏给周七。”
“啊?还真是便宜了这小子。”
“不但要把秋红给他,还要替他们风风光光的搞一次婚礼。”
“这是干啥?收买他也用不着这样吧。”
“你们造了她和周七这么多的谣,现在就要把事情做实了,搞得全县尽人皆知。”邬德笑着说,“周七这个背师伤道的罪名是坐得结结实实。他以后就得死心塌地跟我们干了。”
处置完陈明刚的财产,对县城的肃清行动也随之告一段落。领导小组再次召集会议。
“现在县衙已经完全掌握在我们手里,各种必需的账册也到手了。要重新开始征粮工作。”邬德说。
“我们不是已经准了足够的粮食储备,今年干脆就不征了吧,直接开始新税制改革。一年缓征也能与民休息。”
“新税制度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停止征粮对我们损失太大了。”邬德摇头。他随后传达了执委会的意见:新税务体制改革即刻开始,但是今年的粮食征收也要继续下去。
虽然穿越集团储备了足够的粮食可以代缴,但这主要是为了应急,穿越者自己也需要粮食,本地的资源得及早运用起来。
“采用两条腿走路的方式,两件事情同时进行。”邬德阐述自己的计划,“一路是按照旧制度继续征粮,征粮的依据还是鱼鳞册。”邬德说,“我知道:就本质来说鱼鳞册是很不理想的,但是眼下只有这么一个大家还算认可的东西可以作为依据――起码在我们自己的田亩登记册没出来之前,先得用着。”
除了鱼鳞册,他们还掌握了征缴的账本,这不是糊弄走过场的官方本子,而是陈明刚自己真正的“底册”,有了这个,他们可以清楚知道谁缴了谁没缴,真实缴纳的数字又是多少。
“……掌握了这数字,我们就可以实施补征和退还……”
“还要退还?”
“为了贯彻公平性原则,当然要退还多征的部分。”邬德说,“既然一时间还不能实施新税制,在沿用旧体制的时候就要力求公平,以尽量减少弊端,取信于民。”
具体说来,就是按照鱼鳞册登记的税额进行征收,浮收定为全县一律每石加收三斗,不另加。多缴的一律退还。
“至于飞洒、诡寄这些名目繁多的弊端,里面错综复杂,一时半会清理不完,所以今年的征粮工作就不去管它了。重点放在清理征收环节上。包括衡器选择、堆尖和米色判定。”
“不改用公制吗?”
“暂时不用。马上改征收的衡器会引起很大的混乱,我让木器厂按照县衙里储存的铁斗加工制造一批标准官斗――征粮用的官斗都全是小一号的。”
朱元璋当年为了杜绝征收环节上大斗小斗的弊端,特别制造铁官斗作为标准衡器分发天下各县――不过就本县的现状来看,这个措施并没有产生很久远的作用。
其次是禁止堆尖,当然所谓的踢斛淋尖的把戏也不再延续。
最后是米色,由农委会专门制订一个米色标准,制造样本卡发放到征收人员手中。
“现在已经是十月了。”孙笑表示了担忧,“按照王兆敏的说法,十一月前就得把粮食都准备好才能按时缴纳。这次连着折腾了十几天……眼下又没有熟手,恐怕要来不及了……”
“所以要有越南大米么。”邬德说,“应急应急就是这个意思。先拿越南米顶上去,征粮的事情可以办得比较从容。”
“明白了。”
“大家也不要老盯着越南米,”邬德警告他们,“我们的粮食储备并不宽裕,明年要开发铁矿,移民还在不断进来,这些人都要吃饭穿衣的。雷州的糖季就要结束了。”
而且随着他们大量倾销糖到越南再收购大米,当地的糖价下跌,米价却在上涨。换取比率已经没过去那么优越了。
“具体的征收单位,由德隆经办。”
德隆粮行现在除了在东门市有总行之外,在南宝和博铺都设置了分行,这三处都可以收粮,对粮户们来说非常方便――原本都要到县里来缴。
“另外,我们还打算在县城里开设一家分行。”严茗说。“既然代理了县库,就得和往来户尽量近一点才好。大家办事都方便。”
“这样挺好。土著们还是相信县城的权威性。”
“另外,我们得成立一个专门的机构,”邬德说,“就叫征粮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