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辽王牧棠之落脚行在。
牧棠之被门外一阵细碎脚步声惊醒,紧接着一阵轻轻的敲门声响起。
牧棠之从床榻上坐起,双眼有些发红,略显烦躁道:“进来。”
房外轻轻叩门之人得到允许后,推门而入,是一个姿容上佳的女子,说道:“殿下,有客到访,奴婢不敢自作主张,所以不得不打扰殿下的休息。”
牧棠之早年修炼时曾经出过岔子,内有隐疾,每日必寝,偏偏睡眠极浅,稍有风吹草动就要惊醒,而且起床气极大,哪怕在他踏足地仙境界之后,仍是如此,故而在这位辽王殿下入睡时,百丈内无人,等闲事情不敢搅扰。
过了好一会儿,牧棠之才将自己的恼火情绪压下去,冷冷问道:“那人现在何处?”
女子轻声回答道:“正在堂前。”
牧棠之嗯了一声,吩咐道:“请她稍等片刻,本王随后就来。”
女子轻轻应了一声,徐徐退下。
又有一名俏丽丫鬟轻轻走进屋内,开始服侍自家王爷更衣。
不多时后,一袭华美锦衣的牧棠之施施然来到正堂前。
此时的正堂中坐着一位身姿婀娜的美丽女子,内着白衣,外披黑纱,相貌脱俗,让人望而便生出几分心动之意。
牧棠之跨过门槛后,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大名鼎鼎的玉观音,你不在江都替慕容玄阴坐镇,跑到帝都来做什么?”
玉观音起身朝牧棠之行了一礼,轻声道:“见过辽王殿下。”
牧棠之笑着向下一压手,示意她请坐,然后自己随手拉过一把椅子,与女子相对而坐。
玉观音轻声道:“我奉教主之令来见王爷。”
牧棠之嗯了一声,没有说话。
玉观音接着说道:“教主让我请问殿下,当初的谋划,殿下可还曾记得?”
牧棠之望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女子,目光肆无忌惮地上下游走,眼神玩味,饶有兴致,答非所问道:“玉仙子花容月貌,真是让本王心动几分。”
女子没有说话,面无表情,只是眼神骤然冷冽几分。
牧棠之丝毫不以为意,干脆光明正大地欣赏着她的身段,“多一分则肥,少一分则瘦,不肥不瘦,方是正好,慕容玄阴舍得送本王如此一桩大礼?”
听到牧棠之这等浮夸浪荡言语,玉观音的脸色微白,眼神中闪过一丝憎恶神色,下意识地撇过头去。
牧棠之挥了挥手,旁边侍立的侍女们心领神会,赶忙退下去,不敢搅扰王爷的“好事”。
待到堂中只剩下两人后,牧棠之将双手置于膝上,淡笑道:“可心动归心动,本王还不会那般下作地乘人之危。”
玉观音脸色略微好转几分,沉默不语。
牧棠之继续说道:“本王是当朝唯一异姓王,不但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而且还是世袭罔替,永镇辽东,你给本王一个理由,本王为什么要跟你们这些乱臣贼子一起谋划所谓的大事?”
玉观音轻声道:“人无近忧,必有远虑,如今尚且不显,可再过十几年,削藩必然是大势所趋,就算萧氏本姓藩王也难逃此劫,又何况殿下这位异姓王,恐怕是首当其冲,难逃祖宗基业化为飞灰的下场。”
牧棠之不置可否。
玉观音缓缓起身,“还请殿下给一个明确答复,好让在下交差。”
牧棠之伸手扯住玉观音的一截衣袖,轻轻一拉,这位地仙境界的大高手没做什么反抗,顺势坐在牧棠之的怀中,后者温香软玉在怀,脸色却仍旧是平静如常,一只手绕过玉观音雪白的脖颈,托起她的下巴,笑道:“这就要看你的意思了。”
玉观音似是认命一般,低下头去,看不清脸上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