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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果年后归队第一件事儿就是递交了结婚报告。
现在严肃做了墨龙大队的老大,他比聂伟箴更嚣张,一些事情直接独断专行了。当然,两个特种兵结婚,政审什么的自然要比特种兵跟平民百姓结婚省事儿,如果政审不过关,也挡不了特种兵啊。
严大校见到报告就签了名,然后转给政委,秦阳政委笑着说这两个人怎么不在年前交报告呢,咱们还能趁着过年热闹热闹。
严肃笑:“现在热闹也不晚,冬训结束了,春训还没开始。这节骨眼儿正好有空闲。”
秦政委笑得见牙不见眼:“那咱们得认真操办一回啊,这又是娘家人又是婆家人的,对吧?”
“那当然,可劲儿的操办,经费不够找我来,我替这俩熊孩子出钱。”
其实,哪里用得着严肃出钱,宁小果同学每年的零花钱都十几万,加上她自己的津贴,足够办一场场面的婚礼了。更何况,还有她爹这个老财神在。
结婚报告一批下来,宁果先拉着童云骁去领了证。
婚礼什么的先不着急,就算她着急她妈也不同意。还得收拾婚房采办嫁妆什么的,婚纱礼服什么的也要定制,一辈子一次的大事儿,马虎不得。
宁远昔要的是大红本本,至于婚礼,也同意杜心灵的意思,慢慢准备,不着急。
说来也巧了,年后在j市有一个全国农业经济博览会,这个以县级为单位的博览会本来对古氏集团宁氏集团九辰集团这些财团没什么意义,但宁女神了解完这个会的大体状况后,笑着说了一句:想睡觉就有人给送枕头,你说这事儿巧不巧?
古云驰这次来华本就是陪着妻子过年散心,至于投资什么的,他没什么心思理会,千万一下的投资对他来说完全可以以个人的名义去做,说白了,宁远昔完全可以随心所欲的支配。所以她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古云驰是求红颜一笑。
宁二爷思量一番后,也点了头:去,还得拿出点诚意来。
卜尔县是西北边陲的农业县,以农牧业为主。牛羊成片,还有大片的棉田。
华夏官场历来是书记掌握官帽子,县长掌握钱袋子。
所以童长庚县长为这次博览会做了很大的准备,想在他几十年仕途的最后一站奋力一搏,然后借此机会能往上升一步,就算是为了找个更好点的地方退休养老也好。
古云驰是走到哪儿都带生活秘书,带助理,带保镖的人,宁仲翔也挺会摆谱,去参加这个博览会的时候还拉上了梁氏集团的梁正老夫妇俩,说是先看看各地的状况,回头好找个有好吃好喝还环保的地方去旅游。
梁正老两口这几年彻底闲了下来,儿子梁飞扬娶妻生子,郑海卿也很有能力,公司的事情一点也不操心,每天除了健身养生就是弄点花草或者出去旅游。
一听宁仲翔这话自然乐意,收拾东西带着保姆保镖跟宁家兄妹一起出发。
博览会在j市开发区体展览馆举行,全国各个县市都参加了,尤其是内陆以农牧业为主的县市更是做足了准备一路向仙。
宁家兄妹和梁氏夫妇漫不经心的转了一圈,最后在一个不怎么起眼的展位上找到了那三个字:卜尔县。
杜心灵此时已经明白过来,悄悄地拉了一把宁远昔:“你早就想好这一招了啊?”
宁远昔轻笑:“没有,我原本是打算直接坐飞机去他们家的。后来才知道了这个会。所以咱们先来会会这位童县长再说。”
杜心灵一想到女儿回家抱着自己大哭,气就不打一处来,恨不得待会儿见到童云骁他爸爸直接上去踹两脚。什么人呢,我女儿那么大老远的去你们家,就算你不同意这桩婚事也不该那么做,连做人最起码的道理都不懂了?!
其实杜心灵还真是冤枉了童县长,他压根儿就没看见宁果,童云骁带着宁果回家的事情他老婆就没跟他说,所以儿子回来那天他去省里给老领导拜年去了。
等到后来老婆给他打电话说了儿子带了个姑娘回来进门就发脾气又拉着姑娘走了,童县长再打儿子的手机,关机了。
后来电话打通,童云骁明明答应他第二天等他回来,结果他赶去酒店,只见到了那些礼品,而童云骁俩人早就去飞机场了。
童县长是个不错的父母官,为人正直,勤政爱民。只是卜尔县是个穷地方,地方偏院,人口复杂,交通也不便利,很难出政绩。
宁仲翔,梁正加上古云驰三个人一起出现,绝对重量级。再加上宁可早就把这事儿交代给了九辰集团j市分公司的人,九辰的公关部经理在会场遇见这几位股东自然殷勤备至。
这样的会场,媒体的人除了盯着当官的就是盯着这些龙头企业,希望能够从这些人身上挖点料。所以,当宁仲翔一行人走走停停,进了卜尔县的展位时,s省经济台的记者已经一脸笑意的跟了进来。
这位记者是长期跟九辰集团打交道的人,虽然对宁仲翔这几位股东不怎么熟悉,但架不住跟九辰的公关部的人熟,一介绍,立刻明白这几位的来头,于是摆足了架势要做采访。
童长庚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等他听见那个冷眉峻目的黑衣男子说有意向对纯天然农副产品进行开发加工并做进一步推广出口的时候,才反应过来这几位极有可能成为卜尔县的财神爷。
一场会晤,在有心人的安排下顺利进行。
童县长很高兴,为这场展会费尽心思总算是有了收获。
中午,童县长提出要请宁先生一队人吃饭,宁仲翔也不跟他客气,就真的跟这位县长大人一起在旁边找了个酒店吃饭。
吃饭时,宁仲翔和梁正跟童县长大谈经济,杜心灵的一张脸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若不是宁远昔一再暗中提醒,她都想直接摔筷子走人了。
双方达成初步的投资意向,童县长握着宁二爷的手热情邀请:“请宁先生一定要抽出时间来我们卜尔县视察投资环境。到时候也让我尽一尽地主之谊。”
宁仲翔呵呵笑道:“一定一定,我说了会过去,就一定会过去,总不能诓你童县长。”
童县长又确定了宁先生梁先生和古先生的联系方式以及他们助理秘书的联系方式才把人放走,回展会的时候,童县长心情很好,连走路的脚步都轻快了许多。
一个礼拜后,博览会结束,童县长带着自己的人马撤离。
又过了两天,宁氏集团的总经理宁和先生亲自致电卜尔县县长办公室,确认宁氏集团在卜尔县的投资意向和考察时间突破之王。
三天后,宁氏集团的专机在省机场降落。这一行人并不多,只有宁远昔夫妇和宁仲翔夫妇两个,及随行秘书助理保镖一共二十几人。
梁飞扬给梁氏旗下在省省城的酒店负责人打电话,这边的周总安排了一辆奔驰房车和几辆奥迪轿车并亲自上阵去接机,然后在机场,周总跟带着带着招商局局长亲自来接机的童县长遇到了一起。
周总受梁飞扬的命令,一定要宁远昔一行人在梁氏旗下的酒店用餐下榻。
但省城跟卜尔县有三百公里的路程,白天过去考察晚上回来住的话太不方便。童县长看着这家全国连锁五星级酒店就觉得太阳穴隐隐的痛。回卜尔县他上哪里找这么豪华的酒店给这些财神爷住呢?
熟料,宁远昔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解决了这个难题:“我听说卜尔县有一家商务酒店环境还不错,我侄女曾经在那里住过一晚。”
“是啊,是啊。”童县长忙笑着接过话题:“我们县是有一家商务酒店,是去年刚开业的。环境还说得过去。”
周总不再坚持,安排了一顿午饭便亲自送宁氏一行人和童县长等人离开,把之前准备的奥迪车换成了几辆越野车。
去卜尔县的路上,宁远昔淡然的笑道:“都说要想富先修路,我觉得童县长您如果想要把贵县的经济发展起来,应该先修一个飞机场。”
“……”童县长差点一口血喷在当场,飞机场哎,不是长途客运站也不是火车站,这是说修就修的吗?要立项,要国家批准,还要很多很多钱。
宁远昔是个艺术家,但她却不是每天都沉浸在幻想里只知道色彩冷暖的人。飞机场的事情她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看童县长的脸色,便笑道:“据我所知,贵县的农副产品以水果和棉花为主……贵县到省城飞机场直线距离三百公里,实际上公路跑起来足有四百宫里,而且这还是最近的飞机场。这种情况下空运对你们来说基本不可能。而时鲜水果想要找出路,必须走空运,火车什么的……根本不现实。”
宁远昔对投资的事情侃侃而谈,童县长对这位看上去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女人刮目相看。后来宁远昔说愿意为贵县修飞机场的事情搭把手,可以给钱还可以帮忙往上找关系批复的时候,差点没把童县长给感动哭了。
将近四百公里的路程,开车再快也要三四个小时。
童县长坐在这辆价值不菲的房车里跟宁氏集团的几位财神爷攀谈,从工作说到了旅游,然后很自然的想起来这位女神说她侄女到过卜尔县。于是童县长笑呵呵的说起了这事儿。
宁远昔轻叹一声,很是苦恼的样子,说道:“我们家那傻姑娘瞧上了你们县出去的一个当兵的。然后俩人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我们家姑娘就跟她男朋友回来见父母。却没想到人家男孩家的父母根本没看上我们家姑娘,门都没让进就给赶出去了,没办法才去住酒店嘛。”
县长听得冷汗都下来了这话说的怎么就这么耳熟呢?跟他儿子的事儿怎么就那么像呢?
宁远昔看着童县长的脸色暗暗地笑,杜心灵悄悄地握了握她的手。宁远昔反手去拍了拍,以示安慰。
她知道,宁果和童云骁的事情这位当父亲的可能还没完全了解,宁果也说了,没见着这位童爸爸,只见到了那个难缠的妈了。
到卜尔县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童县长直接安排宁氏的人在商务酒店住下,然后带人去当地的一家特色饭店吃饭。
吃饭前,宁远昔忽然跟童县长说:“童县长,我们能在这里呆的时间有限,反正也没什么外人,不如公事私事一起办吧。我的侄女已经跟她男朋友登记结婚了,我想我们身为女方父母理应拜会一下我们家姑爷的父母重生异能在手全文阅读。童县长您不介意我把人约出来大家一起吃个饭吧?”
“不介意不介意。”童县长立刻笑着点头,“有地址没?我安排人去接一下。”
“没有地址,只有一个电话号码。能不能麻烦童县长您帮我打这个电话?孩子匆匆忙忙办了结婚手续,我们双方家长却没见过面,这连个中间人都没有。索性就麻烦你了哈。”
宁远昔回头看了一眼秘书,秘书立刻把一张写着电话号码的纸片递上去,还很客气的说了一声:“麻烦您了,童县长。”
童长庚接过那纸片一看,差点一头栽下去――那名字和号码全部都是她老婆的!
那一瞬间,童县长的血压一路飙升,差点倒了一百八。原本儒雅的脸色是变了又变,最后是一片惨白毫无血色。
“童县长?”县长秘书发现事情不怎么好,赶紧的上前来拿过童县长手里的纸片,扫了一眼后,心里也是一惊――这不是夫人的名字和手机号吗?难道说……这位外籍华裔女财神嘴里的侄女看上的居然是童县长的公子?!
我晕啊,事情不要更狗血了好吧?秘书在心里抓狂的嘶吼:编剧,你丫是怎么搞的啊,哪能这么虐我家县长啊喂!
不过童县长的秘书真心不错,心思一转立刻有了主意,凑近了县长大人低声询问:“那个,县长,您看是不是让田局长他们先回去?工作的事情明天再谈?”
“好。”童县长立刻点头,不管怎么说先把儿子的婚事给弄清楚了,已经登记了?为什么自己这个当爸爸的一点消息都不知道?
儿媳妇的家世居然这么好?巨富之家?!童县长真不知道这会儿是该笑呢还是该哭。
不管怎么说,工作的事情先放一放,不是他先私后公,更不是他假公济私,而是宁氏集团的这次投资恐怕完全是因为自家儿子的这场婚事才来的。
童县长在官场浸淫了这么多年,虽然没能趴到多高的位置,但这点眼色还是有的。
秘书把招商局的人和副县长悄悄叫到一旁,把那张写着县长夫人名字和电话的纸卡一亮,大家便都明白了几分。不管抱着什么心思,看热闹也好,真着急也罢,这会儿留下来就是拆县长的台。暗斗可以,但明着闹不是聪明人会做的事情。于是大家顿时各自找借口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