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早晨带有薄薄的晨雾,笼罩在桑普河上,形成一层层的白色屏障,围绕在林间,荡漾在田间,久久不肯散去。
早出劳作的村民有的开了农用车,有的抗了锄头,有的牵了老头,有的赶着羊群,往来穿梭于肖家庄大桥,柴油机的呯呯声,牛羊的叫声,混合成一曲动人的农家院交响曲。
张蕊骑了黄色的迷你电动车,甩了一头乌黑的短发,嗖一下驶过肖家庄桥,来到卫生室前停了车。
她正要打开房门,忽然一条黑狗钻了过来,把张医生吓得妈呀一声大叫,低头一看黑狗并没有咬她,而是冲她摇头摆尾,一副讨好的样子。
“原来是小黑,你把我吓死了,讨厌的家伙,下次跑慢点,别神出鬼没的。”张蕊伸手摸了摸小黑的头。
他很是害怕狗,从来不敢与大型狗类接触。但是对小黑不同,从心里向外有一种亲近感,从来没有对这个又黑又壮的家伙产生惧怕感,可能是因为小电棍的原因吧。
难道这就是爱屋及乌?想着想着,张蕊不由扑哧一笑。
小黑低声哼哧了几下,四肢一趴卧在了门边,张蕊进屋放下包,从里面找出一根火腿,掰开来一点一点的喂给它。
“咳咳,小蕊啊,这早就上班啦。”
听到两声咳嗽,张蕊吓了一跳,抬头一看是赵强,急忙站起身让座:“哎哟,姐夫来了,这大起早的不多睡会儿,还来卫生室视察呀。”
赵强屁股一拧坐到了病床上,上下打量着卫生室道:“睡什么觉,我这年纪觉少了,不像你们年轻不是。再说了,咱村里事情比较多,什么地方不操心都不成。小蕊啊,卫生室缺什么短什么不,缺少什么尽管说话,姐夫马上给你办了。”
“不用了姐夫,卫生室什么也不缺,我工作也很愉快,村民对我的服务也很满意,大家都说我工作得力、干得好呢,有人还想送我大红花,我婉言谢绝了,咱农村人不搞那虚头巴脑的东西。”
“开心就好,开心就好。对了小蕊,最近那个小电棍没来骚扰你吧。”赵强向张蕊身边靠了靠。
张蕊站起身走到门口,蹲下身捋了几把小黑的黑色长毛:“小电棍?你说肖电工啊,他不经常来的,人家可是大生意人,哪有时间到咱这小卫生室聊天打屁。”
“不对吧。”赵强皱了皱眉毛:“他不来,他家的野狗怎么来了?”
“哪里了野狗?”张蕊一看赵强对着小黑直瞪眼,小黑冲着他也低吼起来,这才知道他说的野狗是小黑。看来小黑和赵强不对劲,好像有仇,哈哈笑道:“这是肖电工家的狗,没事了跑来跟我做伴,哪里是野狗,它是我的朋友。”
“什么朋友,就是没人要的野畜牲!”看到小黑,就相当于看到了肖海,张蕊摸小黑的毛发,就是间接地讨好小电棍,这事孰能忍,主任不能忍!
赵强紧走两步来到小黑跟前,抬腿就是一大脚,向着小黑的脑袋踢去。
嗷的一声惨叫,并不是从小黑嘴里发出来的,而是从赵强嘴里发出来的:“你他麻的疯狗,你……你敢咬我,我打死你!”
原来赵强踢小黑,小黑早就准备好反击了,等他的脚踢过来,小黑转身一躲,就势拧身跃起,向赵强腰上咬去,赵强闪身躲过,但动作慢了一些,大腿被小黑的大嘴掐到了,鲜血立即流淌下来。
钻心的疼痛令赵强冷吸了三口气,好悬没坐到地上,伸手抄起床边的输液架,向着小黑砸去。
小黑转身立即逃走,滑过一道黑线消失不见了,气得赵强破口大骂,腿上的伤一直在窜血,痛得他双手直打颤。
张蕊这个笑啊,不过没有笑出声,村主任挨咬,村卫生员在一旁高兴得手舞足蹈,这事好说也不好听。
“哎哟,姐夫你也真是的,跟一条狗生什么气,犯不上的事,快把裤子脱了,我给你看看。”
赵强也害了怕,被狗咬不像镰刀割了锄头碰了,弄不好是要死人的,狂犬病的死亡率是百分之百,这大好的日子还没过够不是。
他急忙解下腰下,嗖一下脱了裤子,光溜溜的一丝没剩,露出蚕蛹一样的小几几和一团毛毛绒绒的卷发。
张蕊粉脸一红骂道:“哎哎哎,我说姐夫,有你这么脱裤子的吗,你倒是剩下点遮羞的,难道你在小姨子面前,就一点羞臊都没有吗?”
赵强一听老脸一红,这小姨子说话真够狠的,一点不给留情面,急忙把内裤拽了上去,挡住了那团黑乎乎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