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炳的老脸挂不住了,怒道:“天狼,别在这里对我说教,还轮不到你小子教我6炳如何做人,难道你这次从军就是为了黎民百姓吗?哼,我看你就是想趁机结好,示恩于这东南的百姓,以作为自己今后在此地立足的根本吧。”
李沧行眼皮都不眨一下:“不错。你说对了,我就是要在这里开宗立派。以后招收弟子,争霸江湖。怎么,6总指挥,你有意见?”
6炳睁大了眼睛,声音中透出一丝疑惑:“你真的想这么做?”
李沧行平静地点了点头:“我上次就跟凤舞说得清清楚楚,难道你的宝贝女儿没告诉你?”
6炳恨恨地一跺脚:“这小妮子,为了你连爹都不要了,这么重要的事情都不向我汇报。”他抬起头,看着李沧行,“如果她跟我汇报了这点,那这次我要盯的就不是戚继光了,而是你。”
李沧行哈哈一笑:“你还是盯我的好,这样省得你再去陷害忠良了。”
6炳冷冷地说道:“天狼,你在这东南想做什么,就算你不想回锦衣卫,只要你老老实实地呆在漠北,随便你怎么折腾,都不会有事,可你回到中原,先是结交戚继光,再是要开宗立派,那就不要说皇上和严世藩,就是我也不可能容下你的。”
李沧行的剑眉一挑:“我需要你容得下我吗?6炳,这次我回来,就是为了彻底消灭魔教,为我师父报仇,顺便除掉严氏父子这对国贼,谁挡我路,我灭谁,不要说你,就是你身后的狗皇帝,惹毛了我照样弄死他。”
6炳的眼中闪过一丝杀气,手不自觉地抓向了剑柄,李沧行抱着臂,神情自若:“想打是吗,我奉陪,只不过这回别指望我手下留情,你我再动手之时,必见生死。”
6炳的眼中光芒闪闪,最后还是把手从剑柄上移开,长叹一声:“天狼,我知道以前许多事情把你刺激得够狠,但你也不能因为这个,而无父无君,出此大逆不道之言。”
李沧行冷笑道:“嘉靖是个什么东西,也配做我的君?他只不过是杨廷和他们当年选出来想要操纵的一个傀儡罢了,6炳,你自己最清楚自己的主子是什么德性,一个弃万民于不顾,只想着自己皇位稳固的昏君,配坐那九五之尊吗?我李沧行大好男儿,不会认这种昏君为主。”
6炳的眼中就象要喷出火来:“天狼,你是大明子民,当然得认自己的皇帝,这点不是你几句话就能否认的。”
李沧行冷冷地说道:“大明子民?海盐城,新河城,还有台州城的大明子民们,面对倭寇的威胁,盼着皇帝的救护,如久旱的庄稼盼望甘霖雨水,如无助的子女盼望父母,可是我们的皇帝陛下又在做什么?不仅不一兵一卒救援,还派了你这个锦衣卫总指挥监视与倭寇血战的大将,他既然视万民如草芥,那就别怪百姓弃他如破鞋。”
6炳咬着牙,沉声道:“所以你这次就准备在浙江收买人心,煽动沿海百姓们对皇上的不满,以图不轨,是吗?”
李沧行微微一笑:“6炳,如果他别来惹我,不要插手我跟严世藩。跟魔教的恩怨,我对他的位置,对他的江山没什么兴趣。可是他如果不知好歹,站在严世藩那边。想要象消灭巫山派和徐海汪直那样对付我,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我行军打仗的本事,你这回也能看到,到时候我要是不小心夺了他的天下,你6总指挥的荣华富贵,可就没了哦。”
6炳冷冷地说道:“天狼,你不是个无脑的傻子。该不会真的以为就靠你这千余江湖人士,就能兴起什么风浪了吧。”
李沧行摇了摇头:“千余人只是我现在的实力,打完倭寇之后,你到时候再看我能招多少人不迟,不过我现在没那心思,只想着向魔教和严世藩复仇,靠着现在的兄弟,加上以后慕名来投的英雄豪杰,已经足够了。6炳,不要逼我。你如果想打我什么坏心思,到时候我先把当年你召我入锦衣卫的事情,向皇帝说个一清二楚。我倒想看看,嘉靖皇帝会不会再信任你这个一奶同胞的好兄弟。”
6炳的嘴角肌肉跳了跳:“你什么意思,如果你现在存了反心,还想牵连到我?皇上不是不知道你当年加入锦衣卫,后来又离开的事。不会因为这个降罪于我。”
李沧行哈哈一笑:“是么,可是皇帝应该不知道你当年利用我,如何地私底下先是对付夏言,又是对付严世藩和严嵩父子,然后现皇帝的意图有变化。就是什么圣意转移的时候,再重新跟严世藩言归于好。然后又不想看着严世藩独揽消灭巫山派的大功,激我过去从中作梗。这些事情我要是跟皇帝一说,你这锦衣卫总指挥的位置,还坐得稳吗?”
6炳的额头开始冒汗,声音也微微有些抖,可仍然强行作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笑道:“天狼,你以为皇上会相信一个叛贼的话吗?”
李沧行微微一笑:“你以为我们的皇帝陛下会不相信揭一个叛贼的话吗?”
6炳冷冷地说道:“皇上知道你我已经恩断义绝,而如果我以叛乱罪来逮捕你的话,你自然会恨我入骨,所谓贼咬一口,入骨三分,这种血口喷人,栽赃陷害的话,他当然不会相信。”
李沧行轻轻地叹了口气:“6总指挥,我如果想要举报你,自然是有充分的证据,你如果想试试的话,就尽管放马过来好了。”
6炳的双目炯炯,直视李沧行:“你还知道些什么?”
李沧行冷冷地说道:“我知道些什么,不会告诉你,你现在不是我的上司,跟我随时也可能会成为敌人,所以你我之间再也不可能回到以前的那种关系,不过这也是你自己一手造成的,我以前有多信任你,现在就有多讨厌你,6炳,你这次的行为加深了我的这个判断,不过是个贪恋权势的小人罢了。”
6炳咬了咬牙,说道:“天狼,你我之间有太多的误会,我上次去关外助你,并不是我要那消灭赵全的功劳,而只是想让你回来锦衣卫,我对你有多看重,你不是不知道,至于严世藩,我可以在一段时间内跟他解除敌对关系,但终究不是一路人,你把我跟严世藩这样的人相提并论,这实在是让我伤心。”
李沧行笑道:“伤心?你跟严世藩又有什么不同吗?只不过你比他多了一点良心,多了一点顾虑罢了,他为了权势,残害忠良,勾结外敌,而你明知这一点,却跟他同流合污,只为了你的官位,连自己最好的朋友沈鍊也无法保全,在我看来,你和严世藩也没什么区别了。”
6炳怒道:“你,你混蛋。”
李沧行收起了笑容,正色道:“好了,6炳,我没有兴趣跟你继续作这口舌之争,你故意在我面前暴露行踪,想必也不是为了跟我吵架的,你应该也不至于天真地相信一番话就能让我回锦衣卫,说吧,你想做什么?”
6炳长出一口气,眼神变得落寞起来:“天狼,你,你知道吗,凤舞病了。”
李沧行没有料到6炳会跟自己说这个,微微一愣,转而冷笑道:“这回你们父女又想玩什么把戏?”
6炳摇了摇头,说道:“我知道她后来回大漠找过你,可她回来后一言不,我问她跟你谈得如何,她只是不肯说,没过两天,就突然病倒了,一直到现在,都没能起床。”
李沧行看着6炳的神色,似乎也不象作伪,想到凤舞上次离去时那幽怨的眼神,他的心里忽然有些歉疚,只不过这种感觉一闪而没,他平静地说道:“怪不得这回没看到你的宝贝女儿一起行动,她是不是练功运岔了气,走火入魔了?以她的武功和体质,说会生病不起,实在是天大的笑话。”
6炳怒道:“天狼,你别在这里装得跟没事人一样,凤舞得的是心病,病因还不就是你吗?”(未完待续)R58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