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越不会放过收拾程野的机会,疑惑道:“刚才程提督哭的昏天黑地,无论如何都要进城,现在小花公子违背原则,放程提督进城,程提督反而推三阻四,这是什么道理?”
“这……”程野讪讪的答不上来。
石越却又直面追问道:“难不成程提督刚才那一番磕头流涕,感人至孝的表白都是装出来的?又或者萧丞相没有病重,是你在玩乌龙,开天大的玩笑?说,你到底是因为?当着群臣的面前,你给我们说出个道理来。”
程野冷汗淋淋,混和着血水流下来,一时间,要多狼狈,有多狼狈,真是进退维谷,只是解释道:“岳父大人病重是真,我尽孝也是真,岂荣得了开玩笑呢。”
“好啊,既然都是真的,那你孤身进城来。”
小花公子冷哼一声,“做人就要前后如一,你至孝,我理解,吴兵,将城门打开,放程提督孤身进城。”
“是!”
吴兵答应一声,将千斤闸吱吱呀呀的吊上去,打开城门,放任程野进城。
可是,程野怎么敢进城呢?
这城门就是囚牢,而且是死囚牢,他进了城,也就等于丢了命,傻子也惜命,更何况自己?
“怎么,程提督还不进城?”
石越见状,冷哼一声,“依照程提督之意,非要带兵回城,这让我不得不心生疑窦。”
小花公子急忙配合道:“什么疑窦,石副使不妨直言。”
石越心中冷笑,却道:“程提督出战前,浩浩荡荡,决心誓要破贼,但是,出战暮平之后,未曾真正的打上一仗,未曾损失一兵,此为疑点之一;而今,以萧丞相病重之理由返回京城,却未曾被暮平反贼狼和大军追杀,此为疑点之二;现在,程野哭诉进城,孤身入城却不答应,非要带兵入城,此为疑点之三。”
“有了这三个疑点,我不得不怀疑,程提督已经投靠了木平凡足额狼和,却集合兵力反攻京城来了。”
石越终于说出了最终的目的,于无声处亮出了锋芒刀刃,杀得程野一个措手不及。
此言一出,群臣大为震惊。
小花公子眉头紧蹙,眼眸如刀,顿时射出血杀之气。
“石越,你休得狂言。”
程野一听,惊得心中胆敢,指着石越,大骂道:“无耻之徒,休得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乃是大燕战将,焉能悖族投敌,做那等丧心病狂之事?你信口雌黄,污蔑朝廷战将,此等诛心之人,天地憎恶,我……我必将面奏皇上,参你一本。”
“好啊。”
石越哈哈大笑:“我这三个疑点有理有节,依靠疑点推论得出,并非妄言之举,程提督若想打消我等疑虑,很简单啊,你孤身进城来,那就破解了一切谜团,你敢进城,就证明你是清白的,我宁愿承受污蔑之最,但是,假如你不敢孤身入城,岂不是说明你心中有鬼?”
程野一下子就被僵在那里。
宛如被铡刀压在了刀口里面,伸脖子是死,缩脖子,也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