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雁,出了什么事情,怎么你的脸色这么差!”
看着前面众位学子群雄激愤的样子,对着那高台上所给出的赋題苦思冥想,更甚者一直抓着自己头上那本已疏松的头发一个劲儿的使劲的捞,看的人不禁菊花一紧,这家伙难道是已经对这红尘失望透顶,想要通过这种方法达到自我剃度的目的。
老天,那也得看看你丫的长相吧,就这一副偷匪样子,怎能去做那慈眉善目慈悲心肠的佛祖弟子,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身为一名书生,怎能跟武夫如此相似,难道他就不担心地下的孔老夫子被他如此举动给气的活过來,骂一句,“有辱斯文!”
看到这一切,在众人身后,靠近凉亭的地方,坐着两名女子,从她们的衣着上可以看出他们也是这松鹤书院的学子,此时,一人脸上带着笑,看着前面众学子的各种表现,嘴角的笑意怎么也掩盖不下去,眉梢都是一种看热闹的喜悦,对于这种每月都要上演一次的嬉闹剧,此女每次看的都乐此不疲。
然而现在,以往跟她一起欣赏这出戏剧的好友,此时却沒有紧锁,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牙齿咬的嘎嘣脆,就像是在咀嚼着东西,但是那脸上的神情可着实是有些个吓人,让她不禁打了个冷颤,怎么感觉这丫头是在生吃人肉一般,到底是哪个家伙这般胆大竟然将这丫头给惹成这样。
“沒什么,清韵不用担心,我李雪雁能出什么事情!”
沒错,这个在一边暗暗生气的女子就是李雪雅李大郡主,她,也是松鹤书院的学子。
本來像是郡主这样可以说是皇亲国戚的身份,是要到国子监求学的,不过,不是她李大郡主胳膊肘往外拐,实在是现在的国子监根本就不成样子。
能够在国子监求学的,大部分都是朝廷官员家中子弟,都是一些二世祖一样的存在,而豪门多纨绔,他们在这里的最主要目的,就是为了镀金,毕竟朝中有人好办事,都是若是你大字不识一个,又怎么会得到好的机会,而且,有了一个地方约束着这些家伙们,长安城可着实有些太平了,这些天不怕地不怕底蕴又充足的家伙简直就是一群害群之马,就算是比房遗爱杜荷这长安四害中的老大老二,也是不遑多让的,只是名声沒有那么大罢了。
所以,像是国子监那么个所在,若是李大郡主进去了,那可绝对是小绵羊落进了狼群里,即使不被人一口吞掉,毕竟人家李大郡主的家世摆在了那里,但是那始终粘滞在身上的视线,那垂涎的口水,那不断上下吞吐的喉结,还有那通红的闪动着淫邪与贪婪的眼睛,都足以让李大郡主恶心的吃不下饭去。
虽然她现在还是有那么点点婴儿肥,但是她并不准备去干减肥这样对待自己何其残忍的事情,她这样挺好挺可爱的,龇牙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多么的有喜感。
相对于国子监里的鱼龙混杂,松鹤书院无疑要单纯的多,尽管这里也有着竞争,尽管这里也同样有着争斗,但是这些都可以说是书院的领导阶层特意促成的,毕竟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而江湖是什么地方,那里可是充满了争斗的。
但是,这里却是良性的争斗,他们的本质也不过是想要通过竞争來提高自己罢了,与那些二世祖们的争斗有着本质的不同,所以,李大郡主选择了这个地方來陶冶自己的情操。
在松鹤书院,李雪雁并不孤单,在她身旁的女子,正是孔清韵。
沒错,正是那个恨嫁的孔清韵,那个被自己爷爷逼迫,差点让孔颖达那老大人将张扬张大少给抢回家去做孙女婿的孔清韵。
两人在这松鹤书院中是好友,而她们的家世长相性格都很合得來,在这里自是形影不离的,感情很好。
对于李大郡主,孔清韵是最了解不过的了,看着她那咬牙切齿的模样,那般勉强的说着沒事儿,可是眼中的怒火依然高涨,孔清韵就想摇头,这丫头太过单纯都不懂的掩饰自己的情绪,分明是小孩子家家闹别扭的表情动作,当她看不出來么。
只是她并不打算拆穿,作为手帕之交,她还是为李大少郡主保留一下颜面的好,看着平时一副沒心沒肺神经粗大的小姐妹露出这样的表情,孔清韵好笑着摇摇头,这别扭的小丫头指不定心里怎么想呢,若是真的生气的话,也不会是这个样子。
不过,平时遇到这样每月一次的考验的时候,她们两个都是在人后看着那所谓的才子们争相拼斗的模样,看上去十分有趣,若是出现一些佳作那就更好了,当然,这可是很难得的事情,毕竟两女的文化素养并不比这里任何一个男子差的,想到自家爷爷,孔清韵有些害怕的缩了缩身子,那可是当代大儒,自己身为他的孙女可是倒了大霉,从小就被这老头抓到身前亲自调/教。
也因此,孔清韵的眼睛非常的高,于是,成为了大唐长安城中有名的剩女,这让孔颖达老大人一度的捶胸顿足后悔不已,天杀的,这可真多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尽管他对女子无才便是德这句话嗤之以鼻,但是,这女子有才了,也是一件麻烦事儿,不是么。
今日,松鹤书院的学子间比试,以往就是孔家小姐与李大郡主的消遣节目,但是现在看來,李大郡主的可沒有什么心思欣赏,让孔清韵有些郁闷,需知女人是多么的害怕寂寞啊,她再也不能和李大郡主两人低垂着小脑袋对着场中的学子们评头论足,对他们的诗作进行评论,这是一件多么大的损失,减少了多么大的乐趣。
感到无趣的孔清韵小姐,银牙暗咬,对于那个将李大郡主美好心情破坏掉的家伙很是怨恨,若是要本小姐知道你是谁,本小姐非要...非要...非要在你身上咬一口,太可恨了,这可是间接的影响了她的乐趣啊。
台上的康仁夫子含着笑,看着台下的众位学子,目中充满了期待,不时的和身边的其他夫子探讨两句,而在他们的旁边,则燃着一支香,充当计时的工具,毕竟在这个时代还沒有表的出现,而考核,可是需要时间的,他们可沒有那么多的时间去浪费在这一件事情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