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那些不善的目光包裹着,张扬的面部表情并沒有发生什么改变小,现在的他对这种场面已经有些免疫了,毕竟作为一个时刻生活在人们瞻仰的目光之下,是很能锻炼人的,对于这种场合再也沒有了之前的局促。
法明看了一眼张扬的表现,对于这个年轻的小住持又多了一份好感,不管怎么说,作为会昌寺的住持,一个上/位者,还是要有一定的稳重与威严的,若这个时候张扬表现出來一丝不适,那么,他也就会考虑一下自己的决定到底是对于错,毕竟这可是关系到整个会昌寺的走向,与这里的僧众是息息相关的。
停顿了一下,法明继续着刚才的话題。
“关于第二件事情,是和法严有关的事情。”说到这里,法明的嘴角明显有些抽/搐,似乎对下面即将要说的话有些难以启齿,这个变化让张扬有些疑惑,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他有种预感,今天他们之所以汇聚在这里,而法明也明确表示会赞同协作自己的工作的原因,跟他下面要说的话有关。
因此,张扬坐直了身子,整个人看上去很是那么回事儿,在法明开口之后,下面的议论声消停了下來,这个时候他们当然知道要怎么做,对张扬这个住持的不满可以放到之后提出來,但是,在这个时候,还是不能打断法明长老说话的,这是他们的尊重,而法明在这会昌寺中的声望可以说是第一人,他们当然不会做出插话捣乱的事情出來,那样做只有一种人,傻缺。
“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情,整个会昌寺中人都有些人心惶惶,依老衲來看,现在最主要的任务就是要将人心给安定下來,你们也都知道,住持來到会昌寺的时间很短,虽然年纪很轻,不过他的作风大家也都看在眼里,在这里老衲也不再多言,今天法严曾跟老衲商议过,决定这会昌寺还是交由住持來领导,之前也是看住持的年纪小,不过现在看來,老衲还是多虑了,住持完全可以掌握的住会昌寺了,以后,大家也都要注意一下自己的行为,不要再为会昌寺招來祸根,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说了这些话,法明双手抱在胸前,嘴中念着阿弥陀佛,眼里的神光暗淡了下來,这个时候,他只是一个普通的老和尚,看上去并沒有与人有何不同之处。
但是,就是这样的几句被法明轻声念出來的话,却在这佛堂之中掀起了大/波,这个时候他们才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在他们面前的,那个年轻的过分,却是行/事果敢武断的少年住持,会完全的掌控会昌寺。
这对某些人來说,不吝于一个晴天霹雳。
是的,在他们的眼里,张扬是沒有这个资格的,年轻,沒有人情味,行/事/粗/鲁不顾及,考虑事情不全面,最重要的是,这家伙完全就沒有自己是会昌寺住持的自觉,将会昌寺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让他们平白承受了颇多的压力,而现在,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竟然成为了最后的赢家,这不是真的吧。
“长老,这,这怎么行!”
说这话的,是一个胖头和尚,张扬记得,这人就是法严的跟屁虫一般的存在,曾经在自己和法严争论的时候,在那里说着风凉话,不过现在,这胖头的和尚再也沒有了那种优越感,此时,他的脑袋上却是急出了满脑门的冷汗,两眼看着张扬很是不甘。
是的,的确是不甘,在这些人心中,张扬何德何能能做他们的住持。
让他在这会昌寺中当一个挂名的住持,已经是莫大的仁慈,可是现在,却让这个毛孩子赢得实权,这件事情一旦确定,那么,他们这些人的好日子就要到了头了,他们可不指望张扬这个住持当真是博大胸怀能够不计前嫌的接受他们,这明显是不可能的。
就凭他开始的那些个强硬的手段,将整个会昌寺推上风口浪尖无视他们的劝谏毅然行/事,可知他的心中并沒有多少他们这些人的地位,那么现在,这法明长老为何为做出这样的事情,这样做将法严置于何地。
是了,他们投靠的对象一直就是法严,可是现在,在这个关键的时刻,却沒有法严的踪影,这不得不让人怀疑。
“这件事情关系到整个会昌寺,若是出现了差错恐怕谁都沒法承担这个责任,但是现在,这么重大的场合为何见不到法严师兄,你们这样将法严师兄撇下是何道理,做出这样的决定,真的得到了法严师兄的赞同么,这样的结果,我们是不会服气的!”
胖头和尚说的很有煽动力,在他的话说出之后,众人才发现一直以來在心里的违和感,是的,在这么个关键的时刻,为何不见法严,需知这可是关系到整个会昌寺今后的权力交割与所走的方向道路,法严是不能够缺席的。
现在的法严已经是他们的最后的一个筹码,若是法严都退出了,那么他们也只有任张扬这个小住持随意的宰割,这颗绝对是让让感到郁闷不甘的事情,因此,在这个时候,他们自然是把法严给提了出來,本來嘛,法严大师可是这整个会昌寺的一个标杆,虽然被张扬这个住持给阴了一把,尽管那是他咎由自取,但是,当时法严那样做的成果却是他们共同享受的,他们知道感恩。
若是按照这个小住持的话,那么他们也只能是喝西北风了,不准这不准那的,那么他们当这个和尚还有什么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