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慕扶起那个人,南萧拧了水囊,那人喝了口水,精神了不少。
“你是谁?怎么躺在路边。”
那人虚弱得说道:“我是虎头山的村民,开了柴火来这里想给家里的女人换块布做件衣裳,结果走小路中了捕兽夹,使劲浑身力气才摆脱了那夹子,爬到这里就再也没有力气了。”
“虎头山在哪儿?我们送你回去吧。”
南萧心中一笑,可表面却显得谨慎:“殿……姐夫,这样子好吗?”
秋慕笑道:“没什么不好的,总不能见死不救吧?意儿,你说呢?”
秋意当然点头,于是秋慕将那人与他绑在一起,三匹马在那村民的引路下,朝着虎头山前进。
很快,他们到了。村民们跑出来抬走了那人,村长表示感谢,请三位到家里歇一歇,喝口水。于是三人跟着村长进入这里最好的但也同样简陋的屋子里。
村长的妻子给他们倒了水,村长又再次表示感谢。村长妻子端着水盆进入了内屋,时不时发出哗啦啦的水声,像是拧抹布的声音。
“孩儿他爹,这人又发烧了。”村长妻子的声音从里屋传来。村长站起来,显得很着急:“怎么又发烧了?”
“我他是快不行了了。”
村长走入了里屋,三个人好奇也跟进去。只见村长坐在炕边,炕上躺着一个人,村长挡住了那人的脸。
“村长,这个人怎么了?”
村长过来,摇了摇头,叹息说道:“都二十多年了,我们几个村民出去砍柴发现了他,浑身上下惨不忍睹,还以为他死了。走进一检查,才发现还有口气。这就给抬了回来。他不能动也不能说话,时而清醒时而昏迷。我见他那么可怜,就想着收留他,能过多久算多久。大半年前,他彻底昏迷了,只能靠米汤维持,身子越来越差,怕是活不久。”
三人面面相觑,村长这个时候站起来,他们也清楚了那人的脸。南萧和秋意都没什么反应,而秋慕则像是遭受了五雷轰顶一般愣在那里。
“姐夫,你怎么了?”南萧发现他的异常,赶忙询问。秋意更是担心的摇着爸爸的胳膊。可秋慕全无直觉,良久,他才一步步走到了床边。
南萧眯眼着秋慕,他知道端木诗瑶这样安排一定有原因,可究竟发生了什么?这个快要死了的人,跟秋慕有什么渊源?
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秋慕却突然跪在地上,两只手不停捋着那人的乱翻和胡须,眼泪如同断线的珠子一颗颗低落下来。
南萧赶忙过去,扶着他问道:“究竟怎么回事?他……他是谁?”
秋慕并没有马上回答南萧,而是摸着那人干涸嘴唇上被针缝过的疤痕,抖着声音问村长:“你们是在二十多年前发现他的?”
“是呀。”村长也显得很吃惊,回答的声音都是板板的。
“他的嘴上,是不是被线缝着,身上都是用过刑的重伤?”
“没错,他当时的样子可吓人了。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秋意这个时候也忍不住问道:“爹,你认识他吗?”
秋慕的声音,怎样的颤抖:“意儿,他就是你的爷爷,是我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