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还有三天啊……
霍荣英深呼吸了一口气,一时间还有些接受不了这个突如其来的打击。
这种感觉就像当年知道妻子得了病一样,其实内心很无助,可是作为一个男人又不能太过的感情外露。
要强的了一辈子啊,这个时候,他怎么能在儿子面前表现的那么脆弱呢?
“爸――”
“我没事,你做的很好,岑西,我引你为傲,我相信你,也相信医生。”
霍荣英从来没说过霍岑西的母亲是什么病去世的,以前不会说,现在这种情况他更是不会说。
“史蒂文医生是这方面的权威,爸,一开始没告诉您,是害怕您担心,您别生我们的气。”
夏楚看着老爷子过于平静的表现,害怕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
老爷子看着急于解释的儿媳妇,只是淡淡的笑着。
“丫头,你爸我还没老糊涂,知道你们的良苦用心。
唉,我有点累了,想去休息了。”
霍岑西和夏楚都没说话,看着老爷子拄着拐杖慢慢的上了楼。
夏楚想要再去安慰,却被霍岑西拦了下来。
转头看向霍岑西,只见他轻轻的摇了摇头,夏楚咬了咬唇,没有动。
看着老爷子这样,夫妻俩心里都不好受。
刚刚看他转身的刹那,明明眼角都闪着泪光。
霍岑西从来没见过这样父亲,可是凭着自己对他的了解,他一定不希望别人见到他这样。
霍荣英走到卧室,红色的实木塌,风格很古朴,这间卧室和整栋建筑的风格都很不一样。
是按照霍岑西母亲还在的时候两人的卧室的样子布置的,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自从妻子去世之后,他始终保持这种装修风格,一丝不动,仿佛,她还在的样子。
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照片,上面的人笑的很美,让他一下子就红了眼眶。
“丹丹,我想你了……”
粗粝的手指,一遍一遍的摩挲着照片的人。
好像这样能距离她近一点似的。
郑丹走了这么多年,霍荣英从来没有忘记过她,哪怕那时候霍岑西还小,需要母爱,他也没想过要续弦。
只因为心里都是妻子的存在。
第一个妻子或许是因为恩情,可是郑丹是他一生挚爱,短暂的幸福时光足够他满足一辈子了。
一想到那时候妻子走的时候的模样,霍荣英就忍不住掉下了眼泪。
……
“星状的脊髓瘤,恶性的,请节哀。”
节哀?什么节哀?霍荣英想尽办法去找这方面的权威,想办法保住妻子的性命。
可是那个年代的医学能力,医生们只能摇头,再摇头。
“好了,老霍,别再费心思了,
为这辈子能遇到你,我也知足了。”
郑丹笑着,温婉,大方,虽然霍荣英比自己大了很多,为了和她在一起,不惜跟家里人断绝了关系。
但是郑丹从来都没有后悔过,能嫁给自己喜欢的男人,也不枉这一生了啊。
更何况,他们还有一个可爱聪明的儿子。
“不会的,你别瞎说,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事实不能强求,老霍,我就是放心不下儿子。
你忙,我知道,可是,等我以后走了,你能不能――”
“不会的,不会的,我绝对不会让你走的。
不是说好了要白头到老的么?你想食言是不是?”
霍荣英激动的打断妻子的话,看着妻子眼泪婆娑的样子,他的心就像是被刀绞着一般难受。
“唉,何苦呢,让我完完整整的走吧,开了刀,也救不活,还不如,让我就这样,算是我求你了,好么?”
郑丹沙哑着声音,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
现在不过是在维持,开刀不开刀根本就是没什么区别。
为了多活几天还不如就这样利利索索的走了的好,有时候她不是不想活,而是想有尊严的活。
突然躺在c上,一动不动,这模样还不如死了的好。
“可是……”
“老霍,能跟你过一辈子,我很开心,只是我福气少,一辈子比别人短。(www..l)”
……
那些回忆,开始如潮水般向霍荣英的脑子里肆意荡漾着。
这些年,他故意疏离霍岑西,不是看不到他的努力,也并非不愿意父慈子孝。
他只是害怕了……
当初他和郑丹那么恩爱,全心全意的爱一个女人,可是后来呢?他死在了自己面前。
他不敢想象,如果有一天自己的儿子也出现这样的情况,他要怎么承受。
偏偏,老天爷没有让他逃过这个劫数。
他的儿子,也得了这样的病。
“呵呵……我是不是上辈子作孽太多,今生注定孤独终老?
如果有什么报应,就来找我就好,何苦为难我的妻儿?”
眼泪落在照片上,“吧嗒”一声,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他以为这种担心都是多余的,却没想到……
“岑西……岑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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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烟?”
“师哥?你怎么会来实验室?”
看着李林愁眉苦脸的样子,秦烟倒是觉得有意思了,第一次见李林是在杨教授的讲座上,他做助手,后来才知道是她们系出去的一-个-师哥,现在在心xo外。